统在父亲面前流下来,她微微仰头,像流浪已久的孩子,她说:“爸爸,我的孩子死了。”
经受病痛折磨如许父,这时听到这些也忍不住了,胡乱擦掉眼角的湿润,话说不连贯,“离、离、马上离婚!”
他要是知道程北尧曾这样对待他捧若至宝的女儿,这样没有人性,这样不负责任,他就算豁出去命,也不可能让他们结婚!!
他擦掉许知非的泪流满面,滑动轮椅,“朵朵,朵朵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
许知非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在许父手里见到程北尧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这是哪里来的?”她一张一张的翻看,看到了那些离婚后她能得到的东西,看到了律师的公证,也看到了最末尾程北尧的签名,以及他……BY的公章。
货真价实。
许知非一时之间竟不知摆出什么表情,嘴角诡异的僵硬住。
程北尧名下BY的股份百分之三、一个亿的财产、南桥的房产、包括国外几处别墅与农场。
许知非该说什么呢?真是大方的。
最底下只差一个日期,和她的签字,这份离婚协议就生效了。
那么几个小时前,程北尧决然的讲,他不离婚,算什么?
许父怒意上浮,许母连忙跑过去给他顺气,眼睛也通红,她训斥许知非,“签字!马上签字!”
她难过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啊。
“我最开始就应该对你和那个男人的婚姻反对到底!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枉顾慕慕,还嫁给他!?”
许知非在日光下紧紧扣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张,扣出了褶皱。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要和自己离婚。
“很意外?”沈浪抽过那几张纸,“还是你不想离。”
许知非推开他,深吸一口气,“你不要再闹了。”
沈浪乖乖退让,示意她继续做自己的事。
许知非的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起伏的曲线。
在BY落难的时候,整个股市却几乎是高开高走的形势,一片大好,不少人从中获利。
这就是许知非要营造出来的效果,要拴住股民,就要靠这个手段,要让他们觉得,必须踩着BY才行。
加上证监会如此放任的行为,无疑给外资无数机会。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放任到这个地步,BY是国有集团,与国内经济GDP息息相关,程北尧是得罪了谁,居然能让证监会打开国门放外人进来。
沈浪侧目,“你说什么?你我是外人?”
*
“程先生……许父拒绝了和您的见面。”
王泽硬着头皮对程北尧汇报,头都不敢抬。
在CH的龙头股持续涨停的时候,BY的则跌至历史低点。
程北尧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又得知这个不好的消息,脾气瞬间来了,“拒绝?”
“他拒绝你不会采取强制措施吗!”
王泽很害怕,“可是,太太也在许家,我们不敢动。”
一语封缄,程北尧的怒意无处宣泄。
事到如今,他只能报以侥幸。
王泽继续说:“周二小姐醒了,现在已经移出普通病房。”
程北尧闭着眼睛养神,近日来他几乎精疲力尽,思绪也慢了一步。
此时秘书办有人送文件进来,“程先生,这是以太太的名字寄来的文件。”
程北尧当即睁眼,如同窥伺以久的虎豹。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一份许知非重新修订过的离婚协议书。
许父显然已经将之前的那份离婚协议给许知非了,因为程北尧看到她在他原先的条件上加了好几条,其中一条是:割让BY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百分之四十。
他们之前是没有签过婚前协议的,也就是说在婚内期间,程北尧的一切,都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如今离婚协议上她说要BY整整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其余条件也上涨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