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晚霞似血,一看就不是好兆头。
侍婢几次伺候孟嬴睡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翻来覆去都难以入眠,好几次都怔怔的站在这窗子边上,看着这满天的晚霞,心中期待着。
那一封书信已然送出去了,孟嬴也不知道伍子胥在看到了心中内容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初为人父之喜?还是惴惴不安?她更不知道,到底伍子胥还会不会再给自己回信?
此时此刻,她心中所想到的便是当日,她决意要离开的时候,伍子胥拉住了她的手臂的那一刻,回首看去,她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锥心般的不舍,然而,却是她负了他的。
现在,她也没有把握了,这就像是一场赌注,她只能够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揭晓。
直到这带着回执的宫人前来这栖凤台中的时候,孟嬴犹如被击破的水面一般,站在这栖凤台上,远远的看到这提着食盒的宫人前来,心中像是再也按捺不住了的一般,狂奔似的离了这窗子边上。
“可是有人来信?”孟嬴一下了楼,率先提问的就是这一句。
那提着食盒前来的宫人双眼带着精细,打量了一下这周边,看四处无人,方才放心大胆的说道:“正是二公子来信,交由奴婢,亲送美人手中。”
说罢,这宫人另外一只手便取出了藏在身上的锦帛书信,交给了孟嬴。
孟嬴心跳如疾,几不能自已,就连双手都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但只见信中很是简洁,只写道:待得今晚,带你离去。
只需要这一句话,孟嬴期盼、激动已久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将这封书信捂在自己的心口处,低垂着头,痴痴的笑了起来,“当真,不负我。”
子胥的心中,到底还是有情的,终究不忍心自己与肚中的孩儿在这宫里面受苦。
他此时次盎然是在这宫外安排着一切,等待着今晚进宫,悄悄的带自己离开!
这一次,她保证,无论再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离开伍子胥半步了,哪怕天涯海角,哪怕生死契阔。
宫人见孟嬴看完了书信,随后又将手中的食盒给取了出来,说道:“二公子还吩咐,美人身子薄弱,恐经不起颠簸,故而夜抵吩咐奴婢偷偷抓了安胎药,让由美人服下,以保身子无恙。”
说罢,这宫人已经将这食盒之中的汤药给端了出来,黑乎乎的一碗,恭恭敬敬的端在了孟嬴的面前。
孟嬴伸过手去接,这汤药还带着氤氲的热乎,她的心中也随之一暖,随之嘱咐着这宫人,“有劳了,但请回禀二公子,今夜栖凤台这边我也会尽量安排,少去许多麻烦,这次无论如何,请公子不能耽误。”
“二公子知晓事关重大,不敢耽误。”宫人回道,抬首起来,瞥了一眼孟嬴手中的药碗,催促着道:“还请美人将药喝了,奴婢好回禀二公子。”
孟嬴满心欢喜,终究守得云开,也并没有去细细的考究这个宫人的催促,更是一心信赖着伍子胥,也并无对这碗汤药起任何疑心。
在这宫人的注视下,她端碗凑近了唇边,即便是再苦再涩,她也甘之如饴。
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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