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靠着,余生睡得并不踏实。
闭上眼睛不久连连噩梦来扰,翻来覆去的那些场景,最叫她难以接受的是,混乱场景切换到医院病床,澄澄枯瘦的小小身子躺在上头,瘦到脱了形的惨白小脸,就连一双大眼睛也渐渐没了神采,她在哭,声音很小,喊她妈妈,说很痛……
最无力的是,那种情况她毫无办法,巨大绝望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澄澄闭上眼睛,小小身子变得冰冷。
“不……”
“不要!”
余生惊呼一声醒来,才发现窗外已是一片大亮。
才六点没到……
没心情再睡,她丢开被她按变形的抱枕,抬手抹掉脸上潮湿,这才穿了鞋子从沙发上起身。
不能再拖了……
无论怎样,她必须尽快弄清楚澄澄生父是谁!
可是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余生一连好几个电话拨那个号码,结果全是一样,冰冷的机械女声,永远在提醒她无人接听的事实,她甚至怀疑顾佑洺是不是已经换了号码?
无力。
加上他现在又不在海城……
快一周了,他是不是也该处理好事情回来了?
余生皱了皱眉,想着实在不行就去顾氏堵他,只要见上一面,无论什么办法什么代价都必须弄清澄澄生父究竟是谁,再不济至少打听清楚他的行踪,看他究竟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这么想着,她按了按刺疼的太阳穴直接进了卫生间。
洗漱后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她直接上三楼去了澄澄房间。
大清早,三楼上却不太平。
“三岁了还尿床,你妈怎么生的你?”还在楼梯余生就听见白蕙嗓音尖锐的叫骂声,心里咯噔一声,脚下步子不禁加快。
果然,儿童房里已是一片鸡飞狗跳。
床单被人扯落在地上,澄澄没穿裤子,嫩白细瘦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房里窗户大开,冷风吹进来,她小小身子冻得直哆嗦,她对面白蕙穿着睡袍盛气凌人的站在那里,手指戳着澄澄小脑袋,嘴里数落没停,“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尿床不许尿床,你当耳边风是不是?哼!今天罚你一天不许上厕所,再尿床就罚两天,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尿床!”
余生进门时,白蕙戳在澄澄脑袋上的那一下尤其的重,澄澄脚下晃了下没站稳,碰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忍到这会已经是极限,小丫头眼眶瞬间通红一片,张嘴哭起来,“坏蛋!唔……坏巫婆……”
“死丫头,你还敢还嘴?!”白蕙脸上神情一阵扭曲,随手扯起一只枕头就要往澄澄身上砸。
“你干什么?”余生惊呼一声三两步上前将澄澄护在怀里。
碰——
枕头不偏不倚砸在余生背上。
枕头随后弹落在地,虽不怎么疼,还是一下勾起余生心头怒火,“白蕙,你不要太过分!”
“哟,这谁啊?我怎么不认识?”见着她,白蕙语调瞬间阴阳怪气起来,“哼!我好好的教育我孙女,你插的哪门子嘴?”
余生懒得和她浪费口舌,回身将坐地上的澄澄抱起来,小丫头是被吓坏了,小小身子躲在她怀里直发抖,一双手搂着她脖子,呜呜咽咽的小声哭着,“麻、麻麻……唔,我要上厕所……”
夜里的通话,澄澄脸上没伤,笑容也还算是灿烂,余生就真以为白蕙因着那层祖孙的‘血缘’关系,没有为难女儿。
可现在看来,她简直大错特错!
身上是没伤,就好比不久前那一枕头下来,是不会有什么外伤,可身上没有不代表心上也没有……
女儿连想上厕所都是这样小心翼翼!
这女人眼里哪有半点骨肉亲情?
余生心口卷着愤怒,女儿面前不想和她吵架,极尽所能的克制着,而后抱着澄澄起身,要去卫生间。
“站住!”见状,白蕙冷喝一声,“我说过,她今天不可以上厕所!”
她这一声嗓音落下,跟在她边上的两个佣人立刻上前拦在卫生间门口。
“你……”余生只觉难以置信,“她才三岁,尿床很正常,就因为这个你就不许她上厕所?难道罚她一天不上厕所,她以后就能不尿床了?你不觉得自己这种要求很无理么?”
“这次一天不行,那下次就两天,我就不信治不好她尿床的坏毛病!”此刻这个家里白蕙无所顾忌,“别人家小孩三岁尿床是正常,可她生在豪门,既然摊了这个福分,那怎么也得比常人家的小孩乖巧懂事,当妈的作风不正,我不指望你能给我带出个像样的孙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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