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螺也唬了一跳。他婆娘更是吓得腿软,以为这祠堂里有什么鬼。
老螺虽然惧怕,但又不从床上起来。双喜的嘴里更是啊啊地叫个不停。
这就惊动了绣蓉。
她掀开了罗帐,唤双喜过来点灯,又斥骂:“你胡乱叫嚷什么?赶紧过来,跪下,自扇两个耳光。”
绣蓉很恼火。
可双喜还是恐惧大叫:“小姐,有鬼……有鬼压着我……”
绣蓉这人,虽出身闺阁,但胆儿却很大。一听双喜说有鬼,她非但不惧,反倒来劲儿了。自己点了灯,提了就过来看双喜。
那老螺已然呆了。
他婆娘更是唬怔的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这不是什么祠堂,而是一个闺中小姐的绣房。老螺的脑门冒着热汗,大气儿不敢出,但身子偏坐着不动。
他已然知晓了,这叫嚷的该是一个丫鬟。这是外房,里头才是一个小姐的闺房。老螺庄户人,不知深浅高低,只知胡来。现在就很惧怕。想着这惊动了府里的小姐,虽不知她什么身份,但肯定是照水的亲眷家人。他深更半夜的,却是摸进一个年轻小姐的闺房,这在人看来,不是图谋不轨还能是什么?
顿时他全身冷汗涔涔。又想着这康王府可不同于云都一般的达官贵人之家。照水是皇亲!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儿!老螺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怎么就油葫芦蒙了心呢,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儿呢?自己哪来的这些胆子?这一头撞进王府,只知撒泼,不知好歹,还拿腔作调地半要挟起来!照水若不高兴,喝住下人,将他一顿乱棍打死也是寻常。
“你、你是何人?”
绣蓉拿了一盏灯,就着灯,赫然发现双喜的床边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赖汉。赖汉子的脚下跌坐着一个呆呆的婆娘。
老螺就捂住脸。
那双喜回过神来。屋子里头,哪里有什么魑魅魍魉,分明是两个小偷!
她爬了起来,上前扶住绣蓉:“小姐……他们……他们是谁呀?”双喜胆儿小,本是惧怕的。但发现这两个不轨之人神情紧张,举止僵硬,手里又无寸铁,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双喜又将屋子里头其他灯盏都点上了,屋里顿时灯火熠熠。
绣蓉看出这两个不速之客是吓着了。她倒镇静,又叫双喜去将红圃轩的所有下人都叫了来。那老螺还是一动不敢动。他婆娘都快昏厥过去了。
很快,双喜就来了,身后一帮婆子媳妇,黑压压的满地。
“你们,可认识他二人?”绣蓉明知故问。她已然猜出来了,这闯入的不速之客该就是阿田的爹娘。
一众仆人都摇着头。
其中有几个却道:“小姐,他们不是府里的人。他们是阿田姑娘的爹娘。”
“是么?阿田的……爹娘?你们可曾看错?可别胡乱瞎说,得罪了阿田姑娘!”
“小姐,奴婢们哪里会?这白日里,奴婢们就见过他们,却是阿田的父母,再不错的。”
“哦。”绣蓉假意点了点头,“那我可真糊涂了。既是阿田的父母,想来府里定备有他们的住处。再不济,也可去阿田的梓桐苑,何以半夜到了我这里?这传出去,还以为……我和……阿田的爹爹有些首尾呢?毕竟,我是未出阁的小姐。阿田的爹,也不甚年老。如此,我的清誉可不就悔了么?”
说完这话,绣蓉就抽出手绢儿,滴滴答答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双喜就劝。绣蓉就越发哭得来劲儿了。
一众婆子媳妇也在底下劝。绣蓉还是哭。她就是要闹出个动静。
绣蓉的一个心腹婆子就道:“小姐不用哭。要我说,如此就该去找将军,请将军为小姐您主持公道。我们要来晚了一些,小姐您的清誉恐真的就……”
那婆子停住了,呜咽了一下,竟也跟着哭出来了。
这可不得了,他这一哭,差不多整个红圃轩的下人都跟着哭。
这可把老螺吓得昏死过去。
他婆娘在地上叫了一声:“我的佛祖哟,这下可要了我的命了……”头一歪,率先昏厥过去。
红圃轩乱成一团。
老螺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捆了起来,找了一个狗笼,将老螺关在狗笼内。
几个婆子就拿着鞭子审讯,问老螺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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