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乞丐没有跑,他也知道自己跑不了,民众围成一圈,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他淹死。他望着花无艳,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眼前戴着面纱的大姐姐眼里,只有一片真诚。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低下头回道:“我娘生病三个月了,大夫说再没有钱治病,就准备收拾后事。我没有办法,只能偷你们的钱袋。”
“带我去你家里,我去给你娘治病。”
“真的?你会治病?”小乞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先带我过去看看,我才能知道你娘的病能不能治。”花无艳没有回答他的话,强势地说。凤倾逸打量着现在的她,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洞里她给他疗伤的日子,好像只有在给人治病的时候,她才会表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
有点意思,凤倾逸不禁勾唇想到。
“好,我带你去,你一定要救我娘!”小乞丐激动地说,两汪眼泪就流了下来。弯膝准备向花无艳磕头,她一把托起他,说:
“救人要紧,你先带我去看你娘。”
站起身望向凤倾逸,准备征询他的意见,然而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看来要跟着她一起去。
“我们走吧。”跟着小乞丐,花无艳对凤倾逸说。
话音刚落,一阵风迎面吹来,摇动了街道两旁的树枝,掀起了凤倾逸的披风,散开了花无艳额前的长发,同时也将她的面纱吹起。
围观的民众看到了她的脸,不由的惊呼出声。然后纷纷离开,这等容貌,真的让人看不下去。毕竟京城,此等美女如云之地,像她这样脸上一块黑色胎记,相貌丑陋如斯的女子,可不多见。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像打量深山里出来的怪物一般。更有甚者,还有人发出嘲弄的笑声。
花无艳心思十分敏感,感受到周围如剑峰般的眼光,她把头埋得更低。出门在外,市井人不似碧云谷里的百姓淳朴、善良,她自是不愿将自己的丑陋暴露于人前。凤倾逸见此,大手一揽,将花无艳包裹进自己的披风之中,带着她跟上小乞丐。街上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依旧议论纷纷。
而此时,街道旁边的二楼小酒馆上,靠窗边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却又连连笑道:“有点意思!”
坐在另一边的青色锦袍男子给他斟了一杯烧酒,放下酒盏后恭敬地询问道:“公子,那不是玉临国主凤倾逸吗?怎会从外面回京?他身旁的女子又是——”
“青丰,你觉得那女子如何?”白衣公子没有回答青衣男子的话,自顾自饮了一口酒,这才反问道。
“貌比无盐,山野村丫。”青丰愣着思索了片刻,老实回答。
“唉!叫你多学点观察人的本事,你就是这样回答我的?”白衣公子又笑,抬手拿着折扇敲了下青丰的脑袋,然后表情却募得凝重了。拿着敲青丰的折扇轻拍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凤倾逸不是傻的,后宫佳丽三千,他却只带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回京,这其中,必有蹊跷!青丰啊,看来我们还是要找个时间去觐见玉临国主,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待了这么久。”
白衣男子说完,笑着站起身,将手中的折扇别在腰间,转身离开了。青丰在后和小二结了账,跟上白衣公子。
跟着小乞丐的路上,花无艳被凤倾逸保护着在披风下走了很久,才有些不自在地从他的怀里走出来。他向她望去,却见她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片红霞,不由轻轻勾起唇角。
他没有挑破她的尴尬,望着小乞丐的背影,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家里有重病在身的病人?”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淡的草药味,还有野人参的味道,一般只有重病无医的人才用野人参掉命。”花无艳掩饰住了脸上的红霞,向他解释道。
“我怎么闻不到?”凤倾逸挑着眉头问到。
“那味道非常淡,只有长期接触草药的人才能闻得到。”
“那丑八怪你,很厉害咯?”
“……”
花无艳一听到丑八怪就觉得很刺耳,刚才民众的反应又浮现在她眼前,女子悦己者容,如果说要做到不甚在意,那肯定不可能。
凤倾逸看到她的反应,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便不再说话。
两人跟着小乞丐走了很久,翻过一道坡就看到一间破烂的茅屋。小乞丐指着茅屋叫到:“到了,我家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