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带着他们走进茅屋,进门就有一阵浓烈的药臭扑面而来,凤倾逸先忍不住,退了出来。花无艳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走到屋子深处。
几块木板搭建的床,上面有又脏又臭的被子,被子下盖着一个脸色黝黑的女人。瘦得犹如皮包肉骨,眼睛深深的凹进去,看上去很是恐怖。
见到花无艳向自己走来,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想撑起身子爬起来,无奈四肢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小乞丐赶紧向她抱去,抓住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安慰道:“娘,别怕,她是我请来的大夫。”
“……”然后女人声音极小的说了些什么,大概意思是家里没钱,请什么大夫。听了女人的话,小乞丐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娘,您别胡说,您才不会死!”
女人望着泪流满面的小乞丐,凹进去的眼睛里也流出了两行浊泪。花无艳见此也不由红了眼圈,如果娘亲在,她说什么也要保护她,不让她离开。
走到床前,花无艳把小乞丐拉开,对他说:“先别哭了,快去烧热水,给你娘擦擦身子!”
小乞丐跑出去后,花无艳将手指搭在女人的脉搏上,感受到了女人的脉搏很是虚弱,看来野人参的作用效果,快消失了。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困惑,就女人的病看来,只是一时的小风寒,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才导致寒气侵入肺部,造成肺部损伤。她困惑女人为什么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呢?难道在外面的世界里,那些大夫们,不给这些贫困的人施以援手吗?
花无艳哪里知道,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碧云谷一样,会有人定期给需要医治的百姓看病。外面的地方,没有钱,就只有等死的份。
将垂死女人身体的各个部位仔细地检查了后,花无艳确定了医治方案。小乞丐将热水烧好抬进来后,她亲自将女人的身体擦了个遍。凤倾逸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便忍不住走进来看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花无艳正在给那重病的病人擦身体。
先不说她也是一个大家小姐了,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或者那些打着救世之心的大夫,也会对这样的病人敬而远之。可是她亲自去做了,而且神情是如此专注,就好像自己生来就应该做这样的事情一般。
在把女人的身体擦干净后,花无艳从衣袖里拿出自己的银针,开始给女人在通定的穴位扎针,以打通女人的血脉,方便入药。完后她坐在那张简陋的桌子前,写了张药方,给了小乞丐一些钱财,让他按着药方去买药。接过了钱,小乞丐的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没有多余的话,眼眶又红了。
凤倾逸走到她旁边坐下,对她说:“看那人的症状,我看,恐是没有多久时日了。”他见过很多垂死的人,就是这样的症状,连宫中的御医都没有办法。
可谁知花无艳却摇了摇头,表示女人还有救。于是他更加惊讶了,问道:“你准备如何救?”
“我说能救,那自然是能救。”花无艳起身,转向女人,此时女人意识已经清醒,一双无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她温和地笑了,安慰她说:“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乞丐买药回来了,他把药包递给花无艳,有些为难地说道:“姐,姐姐,大夫说你这药方只能调理阴体,不能医治风寒,尤其是像我娘这样的重症。”
“那你是相信大夫还是相信我?”闻言花无艳望着小乞丐,郑重地问他。
乞丐思索了片刻,抬起眼神定定地望着她,“我相信姐姐!”
“好!就冲你这句话,你娘的病我一定能治好!”花无艳刮了下他的鼻子,接着又说:“你娘的病,病因是感染风寒,然而病症加重的原因却是因为生产后没有及时调理,身体亏损,所以风寒一来,你娘就毫无抵抗能力了。”
小乞丐听得一愣一愣的,然而也没有再追问什么,拿着药去厨房煎药。而花无艳则走到女人跟前,小心地把她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地取出来。边取银针的同时,她还边对凤倾逸说:
“爹爹告诉我,外面的大夫扎针取针都毫无章程,认为只要把该扎的穴位扎了就好了,其实不然。人体穴位个个串通,扎针取针也应该有一定的顺序,不然,一个不小心,病人就会一命呜呼。”
闻言凤倾逸想起了当初她给他扎针的情景,调侃道:“我看你当初给我扎针时,也是毫无章程的,恐怕你就是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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