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声的枪响时,铁酋长的箭也射了出去。三支箭在同一时间,朝三个方向飞了出去,左、中、右稳稳地射在三棵大洋槐树粗壮的树干上。铁酋长也借助箭离弦的瞬间侧身翻滚了一周,当他从地上站起来时,发现他原本靠着的那棵大树上,多了三个弹孔,不是散弹,但力道依然不小,直径半米的树干被射穿了三个洞。子弹的射入口小而浑圆,其中两枚子弹穿过的地方明显要高于铁酋长刚刚靠过的地方,只有一颗子弹位置偏低,直接冲铁酋长的额头而来,幸亏他及时躲开了。
这颗子弹让铁酋长意识到了什么,他迅速绕到洋槐树后面,那里站着一个端着枪的十来岁女孩儿,女孩儿胸正中镶着颗狙击枪的子弹。那女孩儿对着铁酋长伸出一只小手,另外一只手里的狙击枪已经端不住而滑落到地上。
“只有孩子的眼睛才能如此专注地盯着瞄准器!”
铁酋长把女孩儿将要倒下的身体抱在怀里。
女孩儿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什么,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但铁酋长明白,作为一个杀手,她在请求着最后的解脱。
“我干不了这个,你们来吧。”铁酋长知道在对面的洋槐树那边还站着三个人,这三个刚才射穿同一棵槐树的人也是微声,其余的微声已经分别从自己隐藏的树上爬了下来。
铁酋长怀里抱着的这个女孩,就是之前的两具尸体从树干上掉下来的原因。一个狙击手不小心从藏匿着的树干上滑了下来,铁酋长捡拾衣服时,看到了她战战兢兢地躲在洋槐树背后的小脚,他一直靠着这棵洋槐树,并用坐姿使自己保持在一个儿童的高度,就是这个原因。只要树后躲藏的女孩还在,其他的微声顾忌子弹伤及同伴,就不会轻易开枪。但是天色渐晚,铁酋长知道早晚会有微声下狠心产生杀死同伴的想法。他突然放出了三支毒箭,作为对他们混乱思绪的干扰,同时也是催促他们作最后的抉择。他们一旦开枪却又不能致敌人于死地,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失去了先机。但是万一他们中有人愿意冒着射杀同伴的危险选择命中目标呢?果然,三枪命中树干,其中有两枪犹豫了,射在了高处,只有一枪准确而致命,直接击毙了已经暴露了的同伴,开这一枪的也是四个孩子里最凶狠的一个。
就是他,一个也只有十三岁上下的男孩,把枪对准了铁酋长和他怀里的女孩。女孩还没死,身体颤抖着,子弹周边渗出丝丝血液。她一手轻轻抓住铁酋长伸过来的手,另外一只手试图从地上捡起她的狙击枪,但没有成功,只拖动着挪动了枪的位置,枪口歪歪斜斜地指向站在铁酋长背后那个射杀她的男孩。那男孩居然笑了,手指移向了扳机。
另外两个男孩也端起了狙击枪,对准的却不是铁酋长,而是那个男孩。一连四声枪响,铁酋长闭上眼睛,觉得手里的女孩一沉,她死了,射杀她的男孩也倒下。还剩两个微声,其中一个抽泣起来,铁酋长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把狙击枪口塞进了嘴里。铁酋长甚至没来得及作反应,鲜血和脑浆就已经从男孩小小的后脑勺喷出。
“别死!”
最后剩下的男孩望着铁酋长的眼神茫然而疑惑,跟其他几个微声一样,他也是聋哑儿,五六岁时就被曼波从比城的福利院选来,培养为职业狙击手。从那时起,他的世界就只有瞄准器那么大,他的世界里没有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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