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语气中的鄙夷弦歌听得清楚,脸色一白,不敢说话。
“目中无人,没有半点规矩,就凭你这样你还想入主后宫?真是痴心妄想。来啊,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都给哀家带到寿康宫去,哀家要亲自管教一下她们。”说着,转身就走。
接着便有太监上前将弦歌和连翘押着往寿康宫走。承乾宫中一宫的宫女太监都心道不好,但是毕竟是太后亲自来拿人,便是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前拦着啊!所以都眼睁睁看着弦歌和连翘被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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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和连翘已经在寿康宫的中庭顶着烈日跪了一个多时辰了,眼下正当酷暑,正午的日头又格外的毒辣,明晃晃的日光照在皮肤上都晒得生疼。便是站在廊下的宫女太监都热得满头大汗,更遑论顶着烈日晒的弦歌二人?
太后和贵妃坐在屋内,远远的看着太阳下的两人,太后冷笑:“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顾弦歌分明毁了容貌,竟还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一旁的贵妃裴栖迟也是心有不忿,她一直都知道顾弦歌生的美貌,可没想到长大后的顾弦歌生的如此好看,虽然她的脸似乎是被毁了,脸上的疤也不算浅,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得出来,可那张本就好看的脸竟半点没有受到那疤痕的影响,看着还是这么让人心动。不过裴栖迟总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即将到手的东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
所以顾弦歌,不能不除!
“太后娘娘,就只是罚她们跪一阵子吗?”裴栖迟悠悠开口问道。
“那依着贵妃的意思?”
“臣妾以为,皇上被这顾弦歌已经迷得五迷三道了,即便太后您绝食相抗都没能改变皇上的决心,想来这顾弦歌当真有些本事的。只是罚一顿,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太后娘娘,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裴栖迟语气有些犹疑,还带着些不忍。
“哀家也是这么想,不能让这妖孽动摇我大梁的根基!”太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太后,您是想杀了顾弦歌?”裴栖迟问道。
“不然呢?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
“不妥,皇上现在对她正上心,若是此时您杀了她,想来会影响您和皇上的母子感情的。”
太后面色微沉,咬牙道:“顾不得这么多了,皇上自然不敢对哀家怎么样的。”
“臣妾有办法,太后娘娘您且看着。”裴栖迟莞尔一笑,转身对旁边的青檀吩咐道,“去,将那顾弦歌提进来。”
没多久,顾弦歌便抖抖索索着双腿进殿,依旧礼数周全的行了个大礼,唤了声:“民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贵妃娘娘。”。
“顾弦歌,哀家问你,你进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太后看着前面跪着的顾弦歌,疾言厉色的问道。
弦歌秀眉微蹙,淡淡的答道:“回太后娘娘,弦歌是皇上硬带进宫的,并非自己要来的。”
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在太后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了。太后当即怒道:“怎么,你以为搬出皇帝,哀家便奈何不了你了?”
“弦歌不敢这么想。”
“不敢?哀家看你胆子大得很,倒是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弦歌低着头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此时太后心中有气要找人撒,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听她辩解,现在最好就是闭嘴,否则说得多错的多。
见弦歌不说话,太后却是更加生气了:“顾弦歌,你说,你是不是假装失忆,骗取皇帝的信任,好借机寻仇?”
“寻仇?”弦歌不解。
“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替你顾家报仇来刺杀皇帝的?”太后面有异色,可见弦歌迷茫的表情,竟是不似有假的样子。
太后的话弦歌听得清楚,小脸霎时唰白,太后的意思是,齐恒杀了她全家?可为何齐恒并没告诉她?这其中究竟是谁在骗她?
弦歌面上不动声色,轻笑:“太后您说笑了,我顾家发生了什么需要我不惜冒着诛九族的危险来刺杀皇上?”
“顾弦歌,你顾家的九族早就被诛了个干净,便是要死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事罢了。”一旁的裴栖迟冷笑,看来这顾弦歌的确是失忆了,竟然连这事都忘了个干净,不知道她顾家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能不能瞑目。
“哦?”弦歌皱眉,脸色不大好。
“八年前,先帝亲自下的旨意,这些莫不是你真的不记得了?”裴栖迟浅笑,但弦歌却是脸色一白,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