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拿些钱给福伴儿。让他去备一份儿礼,待会儿咱们就去二哥那边问问。”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做买卖,不招谁不惹谁的,这样都不给条活路了吗?
“您也歇口气儿,来,喝点儿水。”李嬷嬷从里屋出来,给我倒了杯水。
“母亲怎么样了?”我担心着,她戒了福寿膏没多久,身子还没有彻底调理过来。
“还没有醒过来,本来身子就弱,经不得吓啊!唉……”她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阿克敦。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阿克敦,你怎么还跪着啊?快去拾捯拾捯,先把血止住吧。”
说完,我转了头对李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快带他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这不上药哪儿成啊。”
“再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伤没有,有的话就要请大夫过来才行!”
李嬷嬷拉了他出去,我又进屋去看了看母亲。
她脸色煞白,额上还有虚汗。
我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手脸,坐在炕沿儿上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这才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又遭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家里怎么就没有顺心的时候呢?
福伴儿忙着出去置了两大盒的点心匣子,又招了黄包车过来,跟着我去二阿哥现在的宅子那边。
通了门房后,门房说二阿哥还没有回来,也不便把我往里头带,让在我门口等了差不多有大半个小时,才看见二阿哥醉醺醺地回来了。
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怀里搂着一个扮相俏丽的姑娘,那满身的酒味儿和浓浓的脂粉味儿让我有些难受。
“咦?这不是咱们家的二姑奶奶吗?”
他晃了晃才站稳,笑着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您这可是稀客啊!”
他的语气像是‘欢迎’,但更多是戏弄和讽刺。
我现在是有事求他,随他怎么说吧。
“二哥,咱们能进去说吗?”我咬咬嘴唇,忍着不去露出反感的情绪来。
“呵,你可是稀客啊!来,进来,让哥哥看看,好好看看!”他说起话来透着股子怪气,我和他之间本就感情不浓,要不是为了大哥的事情,我怕是再过上十年都不会踏进他家大门一步的。
引我到了花厅,他像大爷似的把腿一伸,由着丫头给他端水擦手擦脸,捏肩捶腿。
过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我来,“坐,坐啊,跟二哥这儿还客气什么?”
说完又对丫头们吼了一嗓子:“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这可是咱贝勒府嫡福晋生的格格,可是贝勒府里最尊贵的人儿!”
“你们敢这么着让她站这儿?反了天了你们!还不赶紧看座儿!”
又陪笑着对我说:“看,我这儿的奴才都跟傻子似的,让二姑奶奶受委屈了!”
我忍下不快,勉强挤出一个还不算难看的笑容来,“二哥,今儿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的。”
“嗯?打听什么事儿?”他打了个酒咯,我打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子味儿。
我看了看他周围的丫头,却是不好开口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