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自己双膝跪倒,扯着嗓子喊道:“三爷,三爷哎!您行行好,行行好,卖小的几斤盐救命行不?……我绝不还价儿!”
这,这都什么情况?怎么卖盐的反倒找买盐的买盐呢?
胡三他本就心怀鬼胎,赵元吉跪倒面前,登时就吓得前者在柜台上一蹦而起,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回问道:“掌柜的你开什么玩笑?我是问你买盐呢,怎么反倒管胡三我买起盐来?”
见胡三狐疑发问,赵元吉将牙一咬,一挺身站了起来:“若论起玩笑,还请三爷您莫要再为难小人……你们一行人口口声声地说要跟小人高价买盐,这却是再和小人开玩笑了!”
说罢,赵元吉伸手往店门口两个正晃着硕大犄角,伸出粉红舌头,开开心心舔食粘在门框地槛等处盐粉的驼鹿一指:“小人依稀记得自己数月前曾一口气卖了三百斤粗粒咸盐给附近深山中的格格坳。这赶鹿当车的本事可是那些年轻格格们的看家本事……不过刚过几月而已,岂有三百斤咸盐全部耗尽的道理!”
只见赵元吉猛作长揖躬身及地:“昔日种种不快全赖小人利欲熏心钱迷双目,眼下却请三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开恩救小的一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拆兑给小人三十斤咸盐应急,小人情愿出前回三倍的价钱……那些黑山岭上劫道的爷爷们,他们要是拿不到盐,可是真会放火伤人的!”
对于赵元吉可能勾结黑山岭盗匪一事,杨从循是既不感兴趣,也不想去管。
这可是绿林黑道掌控下的关外!马五爷王管事他们来了,也得按照江湖规矩天天烧香买路。
哪条沟里没有盗?何处山上没有匪?
他感兴趣的是:为何赵元吉手中一点咸盐都没存下,这可不像一个坐地起价的奸商。
“这么说,眼下赵老板你手里果真没有咸盐了?却为何不联络熟悉的商帮运些盐救急?”
“天,我的爷,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南边的商队最近可过不来了。”
“说仔细些,什么叫过不来了?可有贼人拦路?”
猛听得杨从循道出一句“可有贼人拦路”,赵元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爷,好汉们拦路是求财的,收到钱自会放行,岂有拦着商队谁也不让过的道理。是这么回事儿,俩月前盛京城里的武勋王爷来咱这里祭祖之后,不知为何突发疯疾,导致心智尽失……眼下王爷族中那几支后人正各自下手抢夺爵位家产,这些人撕扯殴打得眼珠子都红了,哪个还敢凑上去撩拨他们。”
经赵元吉这么一提,杨从循顿时有了印象。
先前王管事曾告诉过自己,关外跑商贩货的大小商队一律都要去盛京城中拜帖求见这位武勋王爷,往往需要给王府送上一份厚礼,才能换得一张代表商队能够在关外自由行走贩货资格的铜牌。
看来,是时候去盛京城里会一会这位‘疯’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