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哪次来你这油盐店主不跟寨中的姐妹哭喊几声店中缺货惜售?往年都是加价四五成才能给现货,今年你又想要加多少?”
随着一只裹扎在鹿皮拳套中的小个粉拳“砰”得一声重重砸下,沁在当街旧柜台板缝旮旯中的陈年盐粉纷纷扬扬地脱笼而出,登时就激得当柜而立,此刻正一脸讨好冲着店外顾客哈腰打拱的赵元吉赵二掌柜,“阿嚏”一声,打了一个既响亮又脆生的喷嚏。
这喷嚏回声犹绕梁未绝,打满脸怒容的灵雀身后转出一个身披藏青棉袍,头顶牛心发纂,寒着一张脸,不时还搓拳歪脖,间或呲牙冷笑一声的青年男子。
正是杨从循。
任凭是谁,骑着又硌又颠的驼鹿赶上五六个时辰的崎岖山路,时不时还得钻那种除了动物就没有人走过,里面全是各种横枝倒干的密林……都如此拼搏,却还不能得偿所愿,那他的脸上一定和杨从循是一个表情。
“爷爷的,吃了这老些苦头,到头来却告诉俺,你店中没货可卖?泥菩萨尚且还有三分土性儿,待会看烧了赵二你的鸟店不!”
还没等杨从循将心中所想之言付诸言行,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从前者身后箭一般蹿出,待凌空打一个空心筋斗后,轻松翻成大马金刀的坐姿,趾高气扬地坐在柜台之上。
就见胡三随手一点赵元吉油光见汗的脑门:“呔,这厮好生给俺听着,汝既是那见钱眼开的贪吝之人,却为何一点眼力见也无,见有财神菩萨上门也不赶来跪舔巴结我等?三爷奉劝你快些打开仓房,将所有压箱底的好货都献出来供我等挑选……速速开仓,三爷腰里有的是金银钱票!”
说罢,小胡三趾高气扬地回手在尾巴下面一掏,摸出一根纸卷,啪得一下拍在柜台之上……竟是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
猛一见小胡三坐在柜台上掏钱摆阔,杨从循与灵雀几个全都不约而同的举起手背使劲擦了擦眼睛。
难不成今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平日里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胡三居然舍得套出自家私房银票充门脸?
这一幕是那么的反常,以至于场中众人大都忽视了一点。
柜台上大马金刀的胡三看似昂首翘尾言谈嬉笑,那一对琉璃黑珠也似的狐眼却始终死死地盯着自己头顶上方数尺开外的木质横梁。
方才,有一道朱红色影子带着一长串灰色影子从木梁上爬过去了……
眼见火龙驹已经按自己嘱咐,领着手下灰仙太保们去摸赵二掌柜房内的钱箱,胡三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换上一副不耐烦的嘴脸扭头看向寒冬腊月还一脸油汗的油盐铺掌柜:“还要我说几遍啊,货呢?真惹急了三爷,到时在你家对门开一间咸盐铺子,样样货儿都能比你家便宜一个铜圆信不?!”
却不成想,小狐狸话音未落,那赵二掌柜竟然噗通一下,冲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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