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登闻鼓的代价是什么?”
宋知府收敛了思绪以后沉声问道,
“学生知道,我等愿受笞刑!”
严子骞坚定道。
苍将军早已跟他们说过了,且本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代价自然是他们来受!
更何况初叔早早就给他们在衣服里垫了一层薄薄的棉垫,从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虽不知能抵挡多少,但好歹也算做了准备。
“好!衙役何在?”
“在!大人。”
“你等既是此次参加秋闱的子弟,便至少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不用脱裤子。
敲登闻鼓,笞五十。衙役,就在这打!”
“是!”
宋知府将人安排在这儿行刑.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这三人状告的乃是礼部侍郎,正三品,比他还高一品,这五十大板他们必定要受,而且还得当着百姓的面受。
知道的人越多,这三个人就越安全,尤其是读书人!
别看平常都说读书人迂腐,但是这些人也最是有骨气,当他们聚在一块的时候,多大的官都要抖一抖!
二是今日这些衙役虽然都是他筛选过的,但是保不齐有吃别家饭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眼睛多,监视的人也多,他不信苍楚漓没再安排后手。
你看,这不就有人出声了吗?
“哎呦喂!这娃娃才多大呀?你就下这么狠的手!?人家是来告状的,你怎么把人家往死里打?”
“啧啧啧!打死了不就没人告状了吗?这衙役怕不是来灭口的吧?”
没错,这便是苍楚漓安排的第二波人,里面以大嗓门的向厨为首,还有陈姨、杨婶和甚至连徐账房也来了!
几人混在人群中出声,
“这些学生们千里迢迢到京城来敲登闻鼓告状!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百姓不认识这些人,还以为就是寻常的人家,虽然也觉得他们胆子真大,但是见当官的都没有制止,也嘀咕了起来。
“就是!五十大板呢!这可是要命的!”
“谁敢拿登闻鼓开玩笑啊?”
“敢敲鼓,肯定是真的!那礼部侍郎真舞弊了,这得多大的胆子啊?”
还没开始审呢,看行刑的百姓们都觉得这些人说的肯定是真的,不然哪有谁能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去诬告别人啊?
行刑的其中一个衙役虽然见到了在人群中给自己不断使眼色的熟悉面孔,
但是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一下一下按部就班的打着。
劲儿稍微使大些,旁边那位大嗓门的大爷就要吆喝一声,嚷着让宋大人查查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大爷别人不认识,宋知府认识啊!这不是镇北将军府的向大厨嘛?
老侯爷在的时候他去镇北侯府赴宴,当年见过一次!
但是向厨演的还挺认真,根本就不看他,只顾着盯着行刑的衙役。
得,还真让你们一环套一环,安排明白了。
三名行刑的衙役好不容易打完了五十大板,书生怎么样不知道,倒是给他们自己累够呛,这要控制着手劲真是不容易。
平常要是让他们这么打,可是要收钱的!
书生们咬着牙被打完了五十大板,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还是疼的浑身都被汗湿了。
几人又属陈骁最为瘦弱,所以哪怕衙役下手已经很轻了,他还是咬破了嘴唇,爬都爬不起来。
不过这样倒也好,宋知府看着陈骁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
这样可信度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