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服,梳洗了一番之后,便往地牢而去。
他……要亲自把慕容且歌带出来,把这些事情,一一了结。
一步一步下到地牢,慕容且歌正缩在牢房的角落里,一听到脚步声,一个激灵,连忙扭过头来看,她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脸色苍白,再没有之前的风光与艳丽,浑身上下满是颓败之气。
“瑾哥哥,瑾哥哥你原谅我了对不对,来放我走的是不是……”一下子扑到牢房门边,慕容且歌声泪俱下“我错了,瑾哥哥这些天我一直在反思,我真地错了,我不该这样,我不该……”
夙怀瑾静静地看着牢房里又哭又叫的慕容且歌,终是没有开口对她说一句话。
后头,几个侍卫也下来了,夙怀瑾将牢房的钥匙交给了那侍卫,侍卫便去开门,将慕容且歌押了出来。
“瑾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眼里闪过一丝恐慌,慕容且歌几乎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不!不!
无论她做了再多的错事,也都是为了他,为了爱他!
而这些事,不能被人发现,不能被天下人所知,也不能被她父母所知,否则她还如何做人呢?
死死拉着牢房的栏杆,慕容且歌连连摇头,怎么也不肯出来“瑾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在我是真心对你的份上,不要把这些事说破,不要告诉我爹娘好不好……”
她好怕,从未这么怕过。
在她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未曾这样怕过。
“做了,还怕面对?”夙怀瑾回头轻瞟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便往外走。
“夙怀瑾,你好狠,你好狠啊……”慕容且歌双眼通红,整个人几乎疯狂“我爱了你那么我多年,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曾回过头看我一眼,而如今,你还要让我狼狈得活不下去,我爱你错了吗,错了吗?”
哭着喊完,慕容且歌又呜呜开始哭。
终于停下了步子,夙怀瑾回过头,望向慕容且歌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我与你说得再多,你也不曾听进去。曾以为,你还是年幼那时单纯善良的慕容且歌,可原来你已经不是,你有自己的计谋,有自己的打算,甚至有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我只是夙怀瑾,我非神,如何能评断你的对与错,只是……若是因对我的感情而如此,你大可不必。”
“好一个大可不必,夙怀瑾你知不知道,你的心好硬!你哪里懂得每一次你转身,我在后面痴痴看你的眼神,你哪里能明白,为了嫁你,我脸都不要让我爹去跟皇上提前,你哪里能知道,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宁愿让自己变成一个蛇蝎妇人!”一字一句,都是慕容且歌对夙怀瑾的控诉,她手指着夙怀瑾,整个人颤抖不止“可如今,你一句大可不必,便要将这些全盘否定吗,你不是我,你怎么能懂得我整日整日有多么痛苦!”
任由泪水将自己的双腮打湿,慕容且歌再没有一丝高贵与骄傲,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得不到爱,而为了爱做了太多错事,被爱人责罚的女人。
可怜,又可恨。
“我不是你,所以不明白你为何会做那么多错事,若换了我是你,我断然……不会做这些事。”夙怀瑾轻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与慕容且歌说些什么。
她的心里固执地认为一切的起因都是为他。
爱本没有错,错在她几近疯癫,不问手段。
“夙怀瑾,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敢,你要顾皇家颜面,你要顾瑾王名号,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慕容且歌被生生从牢房里拉了出来,见夙怀瑾不再回头,终是嚎啕大哭“我们才成亲不到十天,不到十天啊……”
十天,足以让许多事情由喜变悲,由好变坏,有快乐变痛苦。
她用尽一切手段想成为与他并肩的女人,可最终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爱,不是疯狂,而是成全。
可惜的是,慕容且歌永远也看不透。
带着慕容且歌一路出了瑾王府,上了马车之后,慕容且歌也哭累了,也挣扎累了,两辆马车从瑾王府出发,一路进了北安皇宫。
“皇上,瑾王爷求见!”公公尖声细语地为夙怀瑾通报。
原本正与千若婉赏花的夙怀天微微一愣,心下有些捉摸不定,终是点了点头“宣他进来。”
“即是瑾王来见,那臣妾,便先告退。”千若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垂下头要退下。
夙怀天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走了也好,有些事情,是他们兄弟之事,这些个女人也只是外人,不该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