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兴致。”沐子羽又抿了一口酒,只觉得这酒虽香,但入口却好苦涩。
就如同,此刻他的心一般。
躺下身来,目光望着星辰,夙怀瑾没有望向沐子羽,声音轻飘飘的“既然来了,为何不与她见上一面呢,她很是挂念你。”
“还是不见为好。”摇了摇头,沐子羽的叹息很轻很轻“有些东西,再放不下,也得试着放下。”
他是准备放下的,可……心却不如他所想。
对于,他也很痛苦。
静默许久,夙怀瑾才终是回过头看他“子羽,你是她师父,亦是她的朋友,随心所动不好吗,何必苦了自己?”
若是夏悦兮此时见到沐子羽,定是十分开心的。
她一心挂念着沐子羽,只是她不知道,沐子羽一直以来,都在她左右。
这一次,沐子羽没有回答夙怀瑾,只是举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酒,被呛得轻咳了起来。
他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
夙怀瑾也没有再开口,他在想,想今天江柏舟所说的话。
为他,夏悦兮九死一生,落了满身是伤,为他,夏悦兮不惜千里而来,却得到他要成婚的消息。
有些话,他从来都很少说出口,因为他觉得,是靠行动而非说出来的。
可他又怕夏悦兮不能理解,怕有一天她再没有耐心,转身离去该怎么办……
也许,他该去告诉夏悦兮的,告诉她,他其实很爱她,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
两人喝到深夜,要离开的时候,沐子羽微微眯起眸子看夙怀瑾,低声道“怀瑾,好好照顾她,就当……为了我。”
就当是为了他吧,他自己没有照顾她的名份,一切就托给夙怀瑾了。
点点头,夙怀瑾轻笑“不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照顾她。她……是我一生挚爱,我怎会让她再受一点苦难?”
听了夙怀瑾的话,沐子羽微微一笑,眸子幽幽的,终是离开了瑾王府。
看着沐子羽离开的背影许久,夙怀瑾才回过神,轻笑了一声“江柏舟说得对,我若不对她好,还有许多会对她好的人。”
他该再努力些,对她……再好些。
忽地好想她,很想看看她。
夙怀瑾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夏悦兮依旧紧闭着双眸,呼吸均匀。
伸出手轻抚了抚夏悦兮的脸颊,夙怀瑾坐在了床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夏悦兮,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困意来袭,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悦兮醒来只觉得一阵酒味扑鼻而来,眉头一拧,睁开眸子,却见夙怀瑾正靠在床头,紧蹙双眉,似乎睡得不舒服。
他昨夜,就是这样坐在床头睡着的?
夏悦兮一惊,心里头闪过一丝感动,目光再落到他的右手,他的右手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慕容且歌下手,定是用了很大的力的,而夙怀瑾当时,死死地握着那匕首,一定被伤得及深,他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用才去握那匕首呢……
想着想着,夏悦兮不禁眸子一热,连忙吸了吸鼻子。
最近她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就这一点小小的动响,一下把夙怀瑾惊起来了,睁开通红的双眸紧张地看着夏悦兮,见她无恙,才轻笑着道“醒了?”
点点头,夏悦兮拉过他未受伤的手,低声道“你怎么……坐在这儿就睡着了了?”
“昨天突然想见见你,也不知怎的,坐着坐着,便睡过去了。”夙怀瑾似乎也觉得颇为好笑,轻笑了一声,反手紧紧将夏悦兮的手握住“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嗯。”夏悦兮乖巧地应了一声,又将目光望向夙怀瑾的另一手“你的手呢,好些了吗?”
“小事,这点伤与你比起来,又算些什么?”说罢,夙怀瑾连忙将右手移开,似乎怕夏悦兮多看几眼,会伤心一般。
“你为我做的,再小的伤,也是因我而受。”语气幽幽的,夏悦兮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夙怀瑾的说法。
扯了扯嘴角,夙怀瑾抽出与夏悦兮相握的手,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声道“我一身酒气,去梳洗一番,一会儿进宫去处理些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可好?”
“我一直都在这里,你……慢慢来。”点点头,夏悦兮示意夙怀瑾安心。
离开了夏悦兮的房间,夙怀瑾回了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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