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瑾的身子这回还挺争气,连着又吃了两日的药, 已见大好, 绿绮还有些咳嗽, 不过没大碍,遂第三日一行人继续赶路。
出了汝宁府往开封,再到东昌, 就入了山东地界。
此时是二月初,南方的二月已是草长莺飞, 树绿花红, 可往北地行来, 树枝还光秃秃的,花更是连骨朵都没有, 几人一路瞧着不免兴味索然, 权妈妈笑道:“北地春天来得晚,但晚有晚的好处,四季分明,只需再过一个月, 到时夫人再看,整个天地都变了模样,哪里都是春意,挡都挡不住。”
沈时瑾听她说的仿佛春色就在眼前,望着那尚未绿起来山笑了笑,倒有点儿期待。
因着沈时瑾病好的头几天路上没走太快,到济南时已是二月十二, 未敢多停,匆匆继续赶路,紧走慢走,总算在二月十六中午入了京。
甫一入京,京师的繁华便扑面而来,几个丫头话也不多说了,都小心谨慎地跟在沈时瑾身后。
她们得先在鸿运客栈落脚,等后日一早颜九渊上门来迎。
沈时瑾路上还能打个岔儿,不时时绷着,可一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想着后日就要进靖国公府,还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颜九渊安排妥当要先行回府,走前过来看她,也没有进门,就在外面站了片刻,说:“我先回去,后日一早来。”
沈时瑾帷帽未摘,闻言冲他福了福身,搭在一起的手微微攥紧。
颜九渊也没走,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又说:“权妈妈留在这里,有事让人知会她一声就成,这里离府中并不远。”
沈时瑾点头。
颜九渊没再说什么,片刻,下楼走了。
他一走,随着他同来的人就走了大半儿,偌大的客栈一下空荡许多。
沈时瑾与游妈妈几人进了里屋,脱下帷帽披风,脸色不大好,游妈妈知她是事情临近,心中不安,遂把家中带的几个丫头全部叫进来,好生训导了一番,让她们进了国公府后,凡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少言慎行。
晚些国公府里又遣了四个婆子、好几个丫头过来伺候,权妈妈一手操持,只带着其中两个后儿一早要伺候梳妆的来见了礼,其余并未到近前。
游妈妈将嫁衣、头面等一应物什提前准备出来,又吩咐明儿清点一下嫁妆,让沈时瑾早早歇着,养足精神就成。
靖国公府。
颜九渊自客栈出来便直接打马回去,他选的地方离国公府隔了三条街,确实不远,打马一刻多钟便到了。
府门阔然,门前一对儿石狮子张嘴扬颈,昂首哮吼,颜九渊随手将马鞭扔给迎出来的人,大步进门,问:“老爷子呢?”
小厮忙道:“得了爷今儿回来的信儿了,估摸这时辰差不离,老国公和太太都在花厅呢。”
颜九渊也不去换衣裳,径直往花厅走,又问:“奚棠今儿在不在府里?”
“二爷这会子不在,晚些应当就回来了。”
小厮刚说完,后头有人道:“谁说我不在府里,这不是回来了?”
小厮转头一乐,颜奚棠已走过来,一身飞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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