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丫鬟说人已经走了, 裴大太太一口气顿时上不了下不去,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了。
裴大太太不敢和萧仪硬杠,也不敢到裴老夫人面前去闹,于是, 她就跑到裴大老爷那哭了一通。
“我知道她是公主, 可我毕竟是她婆婆, 毕竟是她的长辈, 我才从母亲那回来,身子有些不舒服, 不过就是想叫她等一会儿, 我怕她会多想, 还特地叫丫鬟去告诉她一声,难道这也不行, 她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母,谁家的婆母当的像我这样的窝囊,我看煜哥儿就是上天生来克我的, 只要是到他这, 凡事凡事都不顺心,就会和我顶着来……”裴大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裴大老爷呜呜就是一通哭。
裴大老爷叹了口气, 道:“你既知道煜哥儿媳妇是公主, 还敢跟她摆脸子,我看就是惯的你!一个公主媳妇给你来请安, 你还摆上谱了,你满京城去瞧瞧, 谁家娶回个公主回来, 不都当祖宗似的敬着, 偏你跟人不一样,反着来,现在怎么着?被下面子了,我看你怎么办,反正我是没那么大的面子。”
裴大太太打他:“你这就说的什么话,公主怎么了?公主也是当人媳妇的,我还是长辈呢,再说,我也没怎么着啊,不就是让她等一下吗?谁知道这天家的公主脾气这样的大。”
说来,裴大太太心里也后悔死了,她原是看着这位八公主年纪小,又乖巧,才敢动的这个心思,谁知道,谁知道她竟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呢!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裴大太太只顾着哭,裴大老爷多年相处下来,却是对老妻的性子了解的很,心道,让她吃了这次亏也好,否则,若她心里没个畏惧,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呢,裴大太太糊涂,裴大老爷可不糊涂,天家公主,有几个好相与的。
裴大太太哭了半天,一腔委屈愣是没发出去,最后指着裴大老爷的鼻子骂了一通才算罢休,不过,为了老脸着想,裴大太太就此便开始‘病’了。
裴老夫人闻言,只冷笑一声,对此根本不予理会。
至于萧仪,则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她喜欢花草,所以大婚前,宫里便派人过来种上了各色花卉,如今正是初春,满院群芳争奇斗艳,简直美不胜收,府里其他处当差的小丫鬟们,都喜欢偷偷跑来偷枝花戴,萧仪对此,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仪正在廊下看书,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女童哭声,红鸾去看,回来时,领回一个双眼红肿的小丫头,这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裴煜的幼妹裴丽丽,原来,这小丫头跑来她这偷花,结果被花枝缠上,自己给自己吓哭了。
萧仪听后,一阵的无语,尤其是眼前这小丫头还一脸怒容的对她。
除了小胖子外,萧仪对其他小孩无感,当然,她也不至于跟个**期的小朋友计较,所以,她只让人给小丫头洗了脸,就将人给送回去了。
萧仪却是不知,她又在无形之中惹了裴大太太的记恨。
裴大太太与娘家嫂子哭道:“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丽丽才多大的年纪,还是一个小孩子,嫂子你是不知道,那日丽丽是哭着被送回来的,不就是摘枝花吗,她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呢,人都说娶个公主媳妇好,可我这哪是娶个媳妇回来,这分明是娶个祖宗回来啊!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煜哥儿自小就不同我亲,我想着,将大姐儿给他做媳妇,亲上加亲,也能缓和一下我们间的母子关系,可他到好,转身就将尊佛爷娶回家来,这分明,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啊!”
说道伤心处,裴大太太又是一通哭。
裴大太太的娘家嫂子何太太道:“大姐儿配煜哥儿,确有些不般配,既然煜哥儿都娶妻了,这话妹妹日后就不必再说了。”
裴大太太顶着一双烂桃眼,对何太太道:“嫂子你不如让大姐儿陪我住段日子,也好宽一宽我的心,我是被这个孽障给气死了。”
何太太虽然知道,让未婚的女儿住到小姑子家不好,可还是可耻的心动了,裴相家族乃小地主出身,但因天资不凡,才一路升至首辅,当年,裴大太太嫁进来时,裴相只是个知府,何家太爷与他是同乡,因着这层关系,裴大太太才高攀上了这门亲事,自此,裴相在官场一路高歌猛进,裴何两家的门第差距也越拉越大。
何太太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生的几个儿子资质一般,而老太爷也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为了抱上裴家这颗大树,她才会三五不时来巴结小姑子,说实话,对裴煜这个外甥,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当初小姑子一提两家结亲的事,她想都没想就应下了,更是不要脸面的将女儿送到了裴家来住,就是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无奈裴煜跟本不接这茬,后来更是赐婚公主,她这才灰溜溜的将女儿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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