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全是殷殷淌着血水泛红的针眼。
就是这个女人,怀了王爷的孩子,居然还大言不惭地求到王妃门上,说什么要代王妃绣荷包。
若说精于女红也就罢了,偏偏这种笨拙的手法。
只一个上午,指头被当成绣布,锦锻上还没绣出花来,她的手指已经开了花。
阿九狠狠瞪了众丫头一眼,那些丫头齐齐噤了声,只是眼神里的不屑嘲讽之意都还留着。
只有阿九真心待明月,她出手绢帮着明月把方才指尖上扎出的针眼血渍擦拭干净。
摇了摇头。劝道:“主子,这荷包不绣也罢。”
明月苦笑着看了看自己战功赫赫的双手,针眼密布,看起来果真恐怖。
她幽幽地道:“其实,是我心眼小,不想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主子!”阿九惊得想要过来捂住她的唇,手到了她的唇边,又戛然停住。
明月正瞪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很奇诡。
不像是害怕,不相识恼怒,而是
带着点执着,带着点疏离。
“你们都下去”阿九对着粗使丫头们挥了挥手。
她真怕眼前这个主子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人已经被王爷冷在北苑了,再若弄得自己像个争风吃醋、善妒的女人,那可就
看着丫头们都下去了,明月脸上表情一敛“阿九别对王爷说荷包是我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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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还是做好了,在律君魅迎娶凝雪做王妃的前两日。
这天,天上疏疏洋洋飘落着鹅毛般的雪花,天色并不晴明,微微有些阴。
明月带着阿九正穿过连通北苑和南苑的甬道,往清絮居走去。
刚到第二个转弯,明月心头被什么一撞,步子,生生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情景律君魅揽着凝雪的纤腰,凝雪依偎在他怀里,两人身子契合的极是紧密正无声的缠吻着。
律君魅高出凝雪许多,那搀住她腰肢的手似微微用力,而凝雪则轻轻翘了脚尖,双目阖上,唇角别着娇俏的笑,似极是享受。
旁边阿九似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想了想,用眼示意阿九,别做声,二人转头回去。
大概走的实在有些慌不择路,脚下步子一滑,踏到了一段枯枝上,脚踝处一阵剧痛。
脚扭了。
不过,扭了也就扭了罢,偏偏枯枝竟然发出折断的声音,如此轻微,可,也已经逃不过那人的耳朵。
她还是打扰了他们。
在律君魅上次说往后少来这些地方,免得惹王妃不快之后的没多久。
她看到他的唇倏然离开凝雪,迅即地将凝雪按进怀里,目光警惕地向她的方向盯看过来。
她苦苦一笑我真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们会在此亲密?
只是避也避不开了,她倒干脆蹒跚着步子迎了上去,双脚一深一浅踏在地面上的洁白厚软的雪上,踏出深浅不一的脚印,同时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
仿佛伴奏,陪着她走到那人面前。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她身子有些笨重地朝二人弯腰一福。
至于道歉,她想,还是免了。
两次人家两个人柔情蜜意都该死的被她撞见,就算道歉,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如一切保持沉默。
就算暴风雨来的更猛烈,死得不也痛快么。
凝雪已从律君魅怀里抬起头。
两颊酡红,目光还残存着一丝甜蜜一抹轻羞,似有些略带紧张地看着她的出现。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阿九一直在她身侧同一水平线上过来,并不知道她崴了脚,只是自然得跟过来,向魅王二人行礼。
不知为何,律君魅对她二人的礼数完全不回应,只是一缕沉沉的目光似有意无意掠向她的脚踝处。
她这边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脚踝处的剧痛,此时似完全爆发出来,她有些吃不住力,身子微微向阿九歪去。
阿九对明月突然把一身重量突然都加诸身上,有些惊异,但迅速偏头看了眼明月,见她脸色苍白,额上有冷汗大颗的渗出,猛地身子一震。
暗中手一伸,搀住了她,眸光飞速往律君魅脸上一扫后,敛去。
似对空气中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有些不适,凝雪轻轻从推了推律君魅的胳膊,甜甜笑着说:“想必是姐姐有事找王爷,不若妾身先离开。”
她巧笑嫣然,明月正要说:她哪里有什么事找律君魅,她要找的那个人正是你凝雪。
抬头一看,却发现凝雪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竟似有些怔忡
原来,律君魅被凝雪推开的手臂,半空中就那么僵硬着,想必是凝雪以为推开了律君魅,很快会被律君魅再次揽进怀中吧。
却没想到,律君魅竟然,只是由着凝雪的身子拧成了尴尬的曲线一侧的身子明显地向他倾斜,却并无人相扶。
凝雪脸上一窒,脸色微微有变。
水明月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干脆低了眉,一福身,说:“王爷王妃,请容妾身告辞。”
脚踝处那里的疼痛,若再是耽搁下去,她非成了瘸子不成。
“水明月”
背后,某人沉声唤她,声音似乎有些愤怒大概因为他没答应什么她就自作主张要走了吧可是她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只是,下一个瞬间,她腰肢一沉,竟似被什么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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