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个瞬间,她腰肢一沉,竟似被什么抓住了。
她愕回首,正撞见某人眼眸里面的深沉均邪,他紧紧盯着她,阳光那么明亮,却照不穿他眸里的沉暗如夜。
只见他唇角一抿,冷笑了声,她便被他抱转面对他
他粗糙的大掌突然扣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字、声音粗嘎“你似乎很喜欢不经意地撞见别人,嗯?
拒他的大掌,显然比片刻前捏紧了她的腰肢更加有力,她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生疼。
见了他俊容上此刻已浮现一抹阴寒之气,眸中的冷意也是咄咄逼人,一股子莫名的愤懑,突然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倨傲地昂起头,冷冷地讥讽:“这天寒地冻,妾身也想不到王爷竟然如此有兴致,若是你们办事的时候在隐晦些许的地方,或许妾身也就没那么容易喜欢不经意地撞见别人。”
蓄她刻意把最后那句加重了语气。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分明你有罪,那么那罪要加诸别人身上时,是不是也别那么明显?
她一席话出口,所有人变了脸色。
凝雪惊愕七分。
阿九完全震惊,脸上极度扭曲,一双手在袖子底下微微握紧。
律君魅则是
一幕夜色沉暗,唇角微微弯起,哑声沉道:“阿九,送王妃回清絮居!”
阿九一震,眼睛里闪过更大的震惊,却在接受到明月迅速传递过来的眼神后,皱着眉躬身答道:“是。”
凝雪似也被律君魅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到,喏诺张了张口后,到底什么也没说被阿九扶着离开。
天空雪花如碎,一片一片飘落,落在人的脸上,很快便化作一团冰水。
脚下的遽痛已越来越烈,明月虽然被律君魅钳住腰肢,可是,那支撑身子的力度,却全然在自己脚上。
方才有阿九搀着还好,此时,眼看阿九与凝雪的身影消失在花门之后,明月一口气松了出来。
身子遽然滑落下去。
她闭上眼睛,只恨,自己今天选了这么个时辰,要把绣好的荷包准备给凝雪送过去。
是为了,赶得及某人大婚那天,她能亲眼看见他腰间佩戴的是自己所绣制的东西么?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眼前漆黑,等待着自己结实地跌落地上。
不过电光火石的刹那,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使得她的手以奇异的角度往地上支撑过去。
这样,这双手必是要折了的。
可是,她无悔,亦无怨。
“水明月”
不知是谁突然唤起她的名字,声音里揉着一股惊怒痛苦。
但当那坚实的手臂将她抱进怀的时候,那熟悉的感觉冷冽的气息,她知道是他。
他抱紧了她,让她靠在他左侧胸前,他单手紧紧揽着她的腰。
她能清楚的听清他心脏搏动的声音,清晰而急促。
她错愕地抬头,看到他一双墨黑寒潭除了浓浓看不透的深沉,还有隐隐压制着的怒气。
怒气?
是因为她打扰了他吗?
她想去挣扎,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刹那失掉了所有力气,那么倦,那么累。
清澈淡冷的翦眸,如此,在雪片的飞舞中缓缓划过律君魅的双眼,一声如翦眸同样清泠的声音,在微冷的空气里响起“王爷,请放手。”
)
男人似是不觉,竟然大掌从她腰肢再次下滑,落到她的膝弯,在她的一声低呼中,霸道地横抱起了她。
他步履极速,她方向不明。
她枕在他的臂弯里,只能听到他微愠的声音在质疑“为什么来这里!”
她倨傲的回答:“这路本来就是用来走的,王爷若是不想让人走,不妨在这里竖块牌子,写上闲人止步。”
“水明月你”某人大概彻底被他激怒了罢,她眼见着他双眼倏地冷冷眯起,眼神比方才的还要寒澈。
可疑的倒是,他怒气暴涨,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缓。
他,这是准备抱着她到哪里去?
她该死的可以以为自己是被这个人在宠着吗?
两侧覆盖着雪花的大树不停向后倒去,她依稀辨认出眼前的路来。
竟然,是通往律君魅寝居的花径?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女人在男人怀里语气有些颤抖的轻叫。
之所以轻叫,是她怕自己的声音招惹来更多的人。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已经疯了。
他步履极快,衣袂在风中猎猎飘起,和着他扬起的三千墨发,若是被府中任何人看到,没有一个人不会不往这边看来。
而她被他抱着,身子微微颠簸着,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般,她开始推他。
他强壮的手臂却将她再揽紧了一些,唇角轻轻绽出抹笑,似带着讥讽,不但反问:“你以为呢?”
她漠漠一笑,眸子里清泠,她不愿和他这样接触。
气息可以消失,但感觉却骗不了人,总感觉他的怀里还有凝雪的味道
她淡淡道:“放我下来罢,你这样王妃不会高兴的。”
“她一向和府中所有女人相处融洽。”男人回的极冷。
她突然沉默,似感受到他胸前有一瞬的僵硬。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为了这句话而有不高兴的意味呢?
只不过,那又如何呢?
她无声地笑了笑“就算这样,也请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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