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冷,
只让人觉得空洞死寂。
“本王何曾认得你?走开!”律君魅烦躁地挥手,牵动着伤口疼痛,皱起的眉一下子皱得更紧!
浅歌踉着身子遽然一退,骇然望着他冷酷如雕刻般的面孔。
抠不是,为他失忆忘记她,
而是,想不到,
流朱真的做到了!
枭她笑,浅浅的笑从唇角升起,身子却还一直往后退去。
那天,在去北屋最后一时,流朱取了一枚夜明珠过来,放在屋子一脚,说:“三天三夜,主人不在,天上又无月,珠子放这里,算是陪你。”
放下珠子,流朱却又不走。
浅歌知她有话,就问:“有别的事?”
流朱瞪了一眼,哼了声“是你有事,快说。进去后,三天不会出来,再说,已经晚了。”
浅歌侧躺在榻上,并不起身,她知道流朱会来,就如流朱亦会知道她有话讲一样。
流朱,这个女子,比那妖孽,似还多了几脉心窍。
难怪,她的主人可以如此放心地悲愤出走。
“他醒来能失忆吗?”
问的极轻,极淡。
“不会。”流朱放好了夜明珠,看着珠芒在始终吐露芳华,她唇角漫出一笑。
只是这笑,让人看不出是喜悦还是什么。
“那就让他失忆吧。”
流朱一震,缓缓抬起头来,声音有些发冷“若是他有深爱着的人怎么办?生生拿掉他珍贵的记忆,你知他会有多心痛?”
流朱似第一次站在律君魅的立场,为他讲话,神情竟似有些不悦。
浅歌一笑“这是为他好。且,只是把我从他的记忆里抹去。”
“为什么?”
“他救过我,我怕他将来向我讨债。”
“如果你这也算笑话,只能说这个笑话笑点很低。”
“”“说实话!”
“为了他好。”
“为他好?他要是知道”
“都失忆了还能知道什么。”
流朱眼里射出冷光“将来若是”话才出口她又收嘴,半晌才说:“那你可记好了,将来,我若是向你要什么,连带这一次可是两回!”
“嗯,两回!”
流朱出了门。
浅歌闭上眼,忽然又睁大了眼睛,再也不肯闭上。
唇角,溢出了,属于她自己的凄绝。
就这样吧,就让她从他的记忆里抹去。
只让她一个人,记得,那凌空的一纵,是他对她一生的诺。
纵然他从来没对她说出过那个字。
可这样,已经足够。
只因为,她知道,她和他本是同一种人。
这样的人若是可以孤独,就绝不能给他不能孤独的理由。
如果注定她会死去,那么她不在的日子里,她不想他在对她的思念中孤独一生。
记忆里没有了她,有别人,比如凝雪,也好。
她看着律君魅,律君魅眼中深沉再不为她,她有多苦,心里就多么有希望。
只是,她退了数步,终于还是僵硬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心里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猛然崩塌。
流朱的术,实在太好。
也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的术,独抹去一个人的记忆,而不会损到其他。
就如,流朱仿佛真的曾经跟随在律君魅身边,一点一滴将他的过往都记录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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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沾满了墨的一笔,将只属于他和她的点点滴滴统统抹杀。
“好。我走!你自己珍重。”浅歌起身,却发觉屋外淡淡的光线竟然也有些刺眼。
其实,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那样说时,固然也是她内心所想,实则她不知流朱能否做到这样的结果,更多的或者只是一个疑问。
却没料到流朱真的如此厉害,给她做了意想不到的肯定。
如此,她和他之间就真的再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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