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神医捻着胡子,劝关逸飞让司徒月他们去见司徒雷,关逸飞望一眼老爹,心想我出去放消息引这帮小子过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然才不愿意让他们来闹个耳根不清静呢!就是听了他们的话惹生气了,这才要给他们点脸色看看。
当下里也不答话,伸手推开了司徒雷的屋门。司徒月当然是头一个大步跨进去的,司徒云紧随其后,接下来想进去的几位却被拦在了门外,关逸飞当然有他的道理:“病人受不得吵闹,一个一个来,着什么急。”
屋子里药味很浓,进去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床头小几上搁着的药碗,满满的一碗丝毫未动。伸手摸一摸,早就已经凉透了。床上的司徒雷双目紧闭,脸色枯黄,憔悴得令人心发颤,司徒月再怎么急的性子,一瞧这情形,也不禁放轻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唤了声:“大哥?”
没有反应。要不是司徒雷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真要让人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司徒云的心里已经发慌。因为他深知道大哥一向开朗,遇上天大的事都能够沉稳而冷静地解决,相处证明多年来,他只见到大哥慌过一次神,就是那回带着小东西去玩水,她小小心沉到了湖底的时候。其他时候就没见过大哥失去过理智。
即便上次他自知命不久长,跟自己交代遗言的时候,亦不曾像此刻这般透着绝望之色这到底是怎么了?
踟躇片刻,司徒云上前探了探司徒雷的额头,额头是冰凉的,而且他一瞥眼间还骇然发现,大哥的鬓角竟然凭空多出了几丝白发,这更加让他感到不安。若非横遭惊人变故,又何至于此呢?但大哥不是已经把生死看得不那么重要了,还有什么能把他击垮?
惊疑不定地,一时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司徒月受不了这沉闷气氛,忍不住焦躁起来,说:“二哥,你倒是和大哥说点什么啊?”
轻轻吐了口气,司徒云想了想,说:“是,大哥,有些话当真是不得不说的。前些日子你身陷险境,兄弟朋友们一个个为你劳累忧心,今日得知你已经脱险,我们都非常高兴,等到听说你的病有治愈的希望,更是欢喜得难以形容,感谢上苍有眼,一定是怜惜我们少不得大哥,因此大发慈悲了。大哥,等你病好了,又欢欢喜喜认了亲生父母,我们两家和睦犹如一家人,岂不是大圆满了吗?爹娘已经渐渐老了,雷家伯父伯母也已经老了,你是两家的长子,就不看别的,看在骨肉亲情和养育之恩的份上,看在我们兄弟二十年相濡以沫的份上,就该振作起来,是不是?”
司徒雷仍然未动,但眼皮却跳了两跳,司徒云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大哥听见我说的了吗?好,那就继续听我往下说,当日你救出来慧儿,还有成凤姑娘,表姐夫为此感激不尽,我更是感激大哥。但是,如果将来你冒死救出来的小侄儿却见不到你的面,不能亲亲热热叫你一声大伯,无法在你膝下承欢堂前尽孝,岂不是天大的遗憾事一桩?又让他如何回报你这份恩情呢?你是要我将来死了,也无颜在九泉之下见你么?”
一番话出自肺腑情深义重,一旁的司徒月听得真切,虽然性格一向粗豪,这时候也不禁红了眼眶,司徒雷虽然没有睁眼,但显然已经被感动。这世界上原本不止有男欢女爱的浓情,父母之恩,手足厚谊,也是不可轻易丢弃的啊!
从小东西猝死直到现在,伤心剧痛的他还没有掉过眼泪,但司徒云一番话,却是让他止不住淌下两滴泪来。只是,心既然已经碎成千百片,纵使用尽了力气握住了兄弟的手,又哪里能够说出半句话来?
司徒云腾出手来,端起药碗送到他唇边,继续劝说着:“大哥,喝了这碗药,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糟糕,所有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难道不是?”
司徒雷全身微微一震。只可惜啊,别的事都可以重头来过,他的心却是无法再拼凑得完整了。轻轻摇头,他还是拒绝喝药,司徒云不免叹息:“药已经凉了,就先去热一下再喝也好。大哥,你先歇着,我去一下就来。”
端了药碗,示意司徒月和他一起退出了屋子,然后把药交给了关神医,请他去热着,他则仰首望天,郁郁无语。其他人都问他司徒雷情形到底如何,他只是轻轻摇头,叹一声:“各位不妨都进去探望他,多好言相劝,总比任由他闷躺着要好些。我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众人不免心怀疑虑,陆续进屋去了。司徒月看着二哥,问:“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敢肯定。”司徒云还是摇头“我不敢,三弟,大哥一向坚强,还有什么事能够把他击溃,甚至连求生的**都没有了的?”
司徒月挠头,想了片刻之后说:“你看会不会是因为小东西仍然下落不明的缘故?他们两个本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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