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正好是西洋情人节。
大部分来六福村游玩的游客,不是携家带眷,就是小两口恩恩爱爱牵着手,拿着气球、吃着冰淇淋,状甚甜蜜地逛着。
只有蒋羿暹一个大男人,手里牵着小娃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爸爸带着儿子呢!
“麻烦各位排队,游园的车子很多,每隔十分钟就有一班,不要随意插队,谢谢大家合作!”园方人员拿着扩音器,对着满坑满谷的游园民众喊的维持秩序。
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也许是假日再加上风和日丽,使得整个野生动物区呈现一片游客如织的画面。
已经排了快半小时的两人,脸上没有不耐烦与疲累,他们都很兴奋待会可以坐游园车去看狮子、老虎、猴子和一些野生动物,而蒋羿暹也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到户外来,纡解平时的工作压力。
“哇,干爹,好棒喔!我们第一个上车。”排在第一个的小凯,看到又有一辆车子开来,高兴得大叫起来。
“小心点,气球拿好,不要弄破了。”蒋羿逞喜欢看小孩子流露天真无邪的笑脸。
“干爹,我要坐最后面。”一上车,小凯就咚咚咚地往最后一个座位跑。
“好,我们就坐这里。”他选了一个左侧倒数第二排的座位坐下。
他们兴奋得看着外头,即使车子还没开,那难掩的欢愉心情,还是从一大一小的两人脸上可以看出。
游客陆陆续续上了车子,就剩最后两个位子时,上来了一名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
“碧菡阿姨,没有位位了!”小威看着只有前头右侧的两个位子,不免嘟起嘴,因为他都不能自己挑座位。
“没关系,坐这里就可以了,这里也可以看到狮子啊!”“那可以看到老虎吗?”
“可以。”
“那小猴子会跑到我们面前吗?”
“会的,快点坐下,叔叔要开车了。”
她帮小威将气球绑好,两人同样开心得往窗外看,期待着待会的动物之旅。
这时,司机发动车子,紧接着,一阵悠扬的旋律响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坐在车前车后的两人,听到这首歌后为之一震,不约而同的想起,当年,碧菡买给蒋爷爷的一张邓丽君cd里,也有这首歌,那时他们挤在两坪不到的管理员室,那和乐融融、温馨甜蜜的画面,始终烙印在他们脑中。
而此时,他们虽然在同一辆车上,却是一人向左看、一人向右看,直到下车,目光终究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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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完野生动物园,蒋羿暹带着小凯来到六福村主题乐园。
这里的游客更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光是要玩个游乐设施,得排个老半天。
坐了西部疯狂列车和火山历险后,小凯仍旧意犹未尽,他牵着蒋羿暹的手,直往海盗船的方向而去。
“干爹,我还要坐那个。”
小孩子果真有用不完的精力,不管要排多久,只要能玩得到,就非要玩不可。
“好,你慢慢走,别用跑的。”
“干爹,慢慢走就要排很久,快点啦!”小凯硬拖着他,要他脚步放快点。
“怪不得你老爸不敢跟你来,好,干爹用跑的就是了。”蒋羿暹小跑步的牵着他往海盗船直奔而去。
这时,碧菡与小威,也正朝向海盗船的方向而来。
“碧菡阿姨,我们去坐海盗船好不好?”
“那个会很晕耶,小威你不怕吗?”其实是她自己怕得要命。
那荡到最高点时再俯冲而下,可会让她把胃都翻出来。
“不会,阿姨,拜托啦,你最漂亮了,漂亮的女生都要玩海盗船喔!”他又开始谄媚起来。
这小子,又在油嘴滑舌了。
然而,每次只要一听到他那甜腻腻的话,她也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
“好,阿姨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把阿姨的手抓好喔!”她不得不承认她没胆。
“嗯,小威会保护阿姨的。”
碧菡朝他笑了笑,她想小威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爱护女生的好男人。
两人手牵着手,往海盗船的队伍排去。
经过大约半小时后,蒋羿暹和碧菡他们,终于排到了。
“干爹,快点,我们坐最后面的位子。”围挡的铁链一松,小凯一马当先的抓起蒋羿暹的手,往右边的最后一排冲了过去。
这时,在后头的小威抓起碧菡的手,也以惊人的速度,往左边最后一排冲。
两边的人都抢到最佳位子,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的至高点上。
风儿轻轻地吹,小孩子的欢笑声不断,可是,蒋羿暹和碧菡两人却都还不晓得,他们正彼此面对面坐着,在相隔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他们重逢,却没看到对方。
在园方人员检查完毕后,海盗船开始摆动。
在越荡越高时,尖叫声此起彼落,大家都沉浸在速度与恐惧的交会中,而就在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时,一剎那间,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们不再惊叫,感官已经麻痹到不知恐惧为何,两双眼睛紧紧相交,纵使有些距离,但他们彼此都可确认,映入彼此瞳眸的,就是思念已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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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的休息区内,蒋羿暹和碧菡面对面坐着,桌上各有一杯饮料。
小威和小凯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游玩,这两个小孩知道,他们的干爹和阿姨,是好久不见的好朋友,他们大人要说话,小孩子不能在旁边。
四周小孩的吵闹声不断,爆米花的香味充斥在他们身旁。碧菡低头不语,脸温温热热的,手拿着饮料杯不停转着。
蒋羿迟呼吸凝重,嘴唇干涸,即使不断喝着饮料,他还是觉得口渴。小孩子的声音很大,让他无法思考,直到现在心还怦怦怦地直跳,跟平常沉稳的他,判若两人。
他的脑袋瓜子,怎么一下子全都乱了呢?
在过去的七年间,他曾想过,要是再见到碧菡,该怎么跟她说话,甚至每一句话,他都排练了好多遍,为什么如今真的见面了,却光顾着流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彼此静默了十分多钟,还一直以为是在作梦,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从非洲回来后,听说你去了加拿大,爷爷说你会再跟我联络。”不管喝了多少水,喉咙还是觉得干涩。他抬起头,看着她:她变得成熟,也更有女人味了。
“那时候走得匆忙,事情又太多,在异地讨生活,没那么容易。”碧菡三两句将行踪带过,不想告知他她与另外一个男人的故事。
蒋羿暹点点头,能理解她的说法,他看她变得陌生,遂到局促不安,毕竟七年时间不算短,人分开一久,感情自然就疏远了。
“这段时间,你在加拿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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