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我心里着急,声音抖得不像话“快快救
宝宝。”
话音未落,又一阵猛烈地宫缩,让我失声尖叫了出来,腹中的小生命仿佛即将出笼的困兽,不停的冲撞着,要寻找出口。疼痛到了极致,反而让我的神志更加的清楚,窗外的天色早已大亮,耀目地阳光透进来,照着屋内每一张被汗湿的脸。
“宁夕,宁夕,别用力,坚持住”凌奕的声音颤抖着,将我的手放在唇边不断的轻吻,一只手源源不断的输给我真气。
感觉到身上又有银针插入,下身地热流涌出的速度更快了。锦娘语不成调的道:“杜先生,怎么办,这样下去羊水流尽,孩子还生不下来啊。”
杜神医道:“将她的下体垫高。”一边说一边在我身上扎针的速度更快了。
臀部被垫了起来,可热流仍然在涌出,因为葯力而仍然持续不断的剧烈宫缩,从腹部蔓延至全身,我觉得身体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死命的咬住唇,对抗这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的痛楚。
“宁夕,别咬嘴唇,咬我吧。”凌奕惊呼着,腾出一只手臂掰开我的嘴角,却让我破碎地呻吟再次逸出。
他将手臂递到我唇边,我却咬不下去,眼前的人面色苍白,浑身还染着血迹,眸子里的痛色丝毫不比我身体的痛楚轻,我颤抖着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可胸口突然袭来的绞痛再次将我打败,眼前一黑,一口气喘不上来,便又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又有声音传来,
“再这样下去,胎水很快会流尽,胎儿会窒息而亡”
“杜先生,一定要保住大人,先保住大人”
我心里一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宝宝窒息,怎么可以放弃他!
力气顿时回来了部分,神志也恢复了,我被凌奕斜抱在怀里,窗外竟然是一片黑暗,天又黑了吗?随之而来撕裂的疼痛让我再想不下去,我叫出声来。
“醒了醒了,”不知道是谁惊喜的声音。
“宁夕,深呼吸,跟着我数,然后用力”锦娘不容置疑的声音又传来。
我吸着气,却觉得空气吸不进肺里,使出浑身力气用力向下推挤着腹中还不肯出来地孩子,剧烈的疼痛让我不住的颤抖,却感觉到那搂着着我的手比我颤抖得还要厉害。
我不敢再叫出声,死死咬着嘴唇,鲜血再一次流下来,双手拽紧了身下的被褥,几乎将指甲抠断,
“用力继续用力”锦娘焦急的大声喊。
痛,好痛甚至比魂魄离体的疼痛更加剧烈,身体似乎要被撕裂成两瓣,我吸着气,随着剧烈的宫缩拼命推挤这腹中的孩子。
尖锐的疼痛随着脊椎透入心脉,身体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浑身已经再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身体开始发冷,力气在一丝丝的抽离
“护住她地心脉!”杜神医严肃地声音在大声道。
胸口又源源不断传来温热的气流,力气又回来了一点,下腹撕裂地剧痛更加尖锐,只听锦娘喊道:“宁夕,快用力,孩子下移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法重,身下濡湿一片“呃”我惨哼出声,感到孩子在一点点移向两腿之间。
“血止不住了,”锦娘惊恐地声音传来。
我却完全不在乎这个,借着凌奕掌心传来的热流,拼着所有地力气,狠狠地用力,我必须将孩子赶紧生下来,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快,看到孩子的头了,”锦娘惊呼着。
方宁夕,就快见到宝宝了!我一震,拼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狠命的抬起身体,整个身体仿佛马上就要崩断的弦,惨叫出声,感觉到孩子随着一股汹涌的热流猛然滑出体外
“哇哇”随着洪亮啼哭声,我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整个人软到凌奕怀中。
“宁夕,宁夕,宝宝出生了,”凌奕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宝宝宝宝给我看看,”我虚弱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可是对这个孕育了九个月的生命的期盼,让我硬撑着没有昏过去。
“宁夕”锦娘惊恐的声音传来“赶紧给她止血,快!”
孩子没有递到我手中,却感觉到身下有湿热的液体在不住的蔓延。接着身体被放平,凌奕握着我的手在不住颤抖“宁夕,坚持住坚持住”
“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虚弱的看凌奕,见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全是担忧与恐惧,却强撑着对我道:“是儿子,是儿子,咱们的‘旭儿’。”
“旭儿”我喃喃的笑着,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随着下身的热流不断涌出,也带走了身体最后一丝丝热气。
我要死了么?看着杜神医在我身上不停的扎着银针,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随着四肢的逐渐冰凉,我反手握住凌奕的手,神志开始模糊,意识一点点消退,我用尽所有力气,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对凌奕道:“我好累要睡一会儿记得叫醒我”
然后神志便伴着凌奕破碎的凄呼一起泯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