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想到玉容静默了一阵,竟真的慢慢将衣裳都解开了,脱到肚兜时,微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带子慢慢扯开了。
眼看着肚兜就要被她拉扯下来,何竞尧说不出心里不忍的同时还夹杂的感觉是什么。“够了。”他不想看着她真的脱下来,紧紧咬了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便将她从怀里推开了,大步出了堂屋。
玉容缩手捏着身前将褪未褪的肚兜,看着何竞尧负气离开的背影,不明白他这又是怎么了。
何竞尧一走便是一天,在京城各大药市商行与药堂铺子转悠到天快擦黑才回来,回来的路上也没想好回来之后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玉容,马一直骑得很慢,终于回到了宅院门口,刚下马就被从一旁车里冲下来的唐莲卿拉住了。
“赶紧跟我走!”唐莲卿拉着他就往车里走
“上哪儿去,这么急?”何竞尧被他紧紧拉着,也只得先跟他上了车。
“楚风阁。”唐莲卿拉着何竞尧坐上马车便催促车夫快走,催完了车夫,桃花眼一转瞪向他,便跟他抱怨:“我说你出门就不能我个信儿吗,这幸亏是晚上的酒,要是中午的,你去不上,这次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中间人临近中午的时候就过来通知他,今晚在楚风阁有个酒局,去的朝廷中人都是与这次竞采有关系的。有些竞采的商户也早早到了京城,听说了今晚的酒局便托了关系要过去。
生意上的事多半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比别人晚打一个照面,晚吃一顿饭,就可能失去了一次机会。唐莲卿知道这次与官府的生意对何竞尧有多重要,到了中午没见他回来,就开始派人找他,眼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还不回来,真是等得他的心都要焦成碳了。
何竞尧也知道这情况错在自己,但不愿和唐莲卿说出前因后果,等他抱怨够了,才沉声解释了一句:“出去转了转,忘了告诉你。”
唐莲卿了解何竞尧,知道他这样说便是算认错了,便也不再提这茬,转而和他说了说他了解到的情况:“兵部有几个外派将领回京接受调令,有人提议搞一个接风宴,便有得了消息的竞采商户牵头组织,其他商户也有自己的关系渠道,得了消息自然不甘人后,所以就有了这么一次酒局。”
何竞尧点点头,唐莲卿继续道:“现在情况有变,除了我们之前知道的商户,云南、湖北都有颇具实力的药商前来竞采,而且都志在必得,你若想争取这次的生意,怕是要费些心思了。”
“嗯。”何竞尧听后,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唯有一双墨眸中计虑深深。何竞尧静静思索了一会儿,淡定道:“先去见了他们再说,与按察使打过交道之前,担心什么都是为时过早。”
唐莲卿认同地点点头,两人又商量了一阵,便各自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了。马车一路疾驰,没过多久便到了地方。何竞尧与唐莲卿从车中下来,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唇边勾着浅浅的笑,疏离但礼貌。两人在中间人告知的西门报了名号,便有清秀斯文的小厮恭敬地引着他们向要去的院子走去。
与围墙外车水马龙的喧闹不同,进到里面顿觉清幽。何竞尧走在小径上,略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便目不斜视往前走。唐莲卿却无法闲着,毕竟同行见同行,心里难免忙掂量。
这楚风阁和他在三淮县风生水起的营生一样,都是风花雪月的销金窟。唐莲卿是内行,一看四周的环境布置,就知道但凡来这里的人,必然非富则贵,再一品前面引路小厮的样貌举止,便知道这楚风阁所走的路线,与他经营的风格相似,都是走的高端的知心路线。
所谓高端,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贵。所谓知心路线,便是只有客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你想附庸风雅,就有名动三江的清倌才女与你品茶论道,你想登顶极乐,便有红粉佳人陪你夜夜笙歌。
唐莲卿越看越觉得这里有点意思,用折扇轻轻弹了弹何竞尧的衣袖,笑道:“以后我也该学学你,多往外面跑跑了。”
何竞尧没有说笑的心思,冷冷瞥他一眼,便沉默着继续往前走。两人随小厮过了一座精致的木桥,再过了一道琉璃珠帘做隔的门,便见到了已经三三两两凑到一块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