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子馨愈想愈怕,又急又恼,但也确实无计可施!莫说自己尚未过门,便是过门了那也只是一名妾室而已,夫君收取新欢自可一言而决,根本不必问过自己,这个狐媚子定是吃准了这点,才敢如此目中无人!
她心虚地偷眼看去,却见夫君脸色竟比自己更为难看,不禁先惊后喜,登时芳心一定,眼神也温柔起来,暗怪自己疑心重了。
想想也是,自己当初缠他时花了多少心思?动了多少脑筋?吃了多少苦头?这姓姜的小妮子,仗着美貌便想攀上高枝一步登天?只怕是小瞧夫君啦!
刘枫脸色铁青,目光愈来愈冷,回想起此女之前的种种表现,心中跟明镜儿似地,——难怪你时时卖乖,处处争先,自以为摸透了我的脾气么?
他敏锐地感受到林子馨委屈而忧愁的目光,心头无名火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够了!”
众人没想到刘枫会那么大反应,一个个儿的,跟着满桌的杯儿、筷儿、碟儿都跳将起来。
歌声顿止,全场寂静。
姜霓裳脸色惨白,呆若木鸡,美目迷蒙盈满泪水。她想不明白,自己分明更加美丽,更加能干,可为什么林子馨能一曲成功,自己却得了这个结果?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退下!”刘枫的声音又冷又硬,目光坚冷如铁,丝毫没有往日怜香惜玉的模样。
姜霓裳仿佛被摘了心肝似地,哇的一声掩面痛哭,奔入内堂。
“哎!霓裳姐姐!”明月吓了一跳,想要去追,却被林子馨拉住,跺着脚埋怨道:“主人!你这是做甚么呀?”
刘枫气犹未平,似欲张口发怒,忽觉一只滑腻的手掌按住了嘴唇,绵绵柔柔地声音在耳边道:“别发脾气。”
只四个字,便胜过倾盆大雨,将刘枫的怒火瞬间浇灭,转过脸来,正对上林子馨脉脉温柔的眼波。
此刻,林子馨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动,心满意足之下妒意大减,反而开口劝解起来,笑道:“夫君息怒!其实不必如此,我们……知道你的心意……”
“那怎么行?子馨、月儿,千万不要多心,刘枫有你们相伴此生,我心足矣!”刘枫瞬间展颜,一脸讨好地表起决心来,众人见了无不暗暗称奇。
周雨婷得意地一扬眉毛,铃儿大为叹服,眼里满是钦佩之色,再次耳语道:“小姐,你是如何猜到的?”
周雨婷笑道:“还记得我提过的《不弃令》么?弃妻就要杀无赦哩!加上方才的所见所闻,其实不难判断,这刘大帅或许是从前经历过甚么惨事儿,对家庭和亲人珍若生命!”
她琼鼻微翘,自得一笑,道:“那狐媚子自以为效仿馨夫人,大胆而为便可打动大帅,可却画虎不成反类犬,当着两位夫人的面表白,看似大胆痴情,实则自私狂妄!伤了夫人的心,就触了刘枫的逆鳞,依着他‘杀无赦’的脾气,不发作才怪呢!”
铃儿哦地点点头,忽然转口叹道:“小姐啊,我看这刘大帅对自己的女人还真不错!要不,你考虑一下?”
周雨婷听了一愣,这个念头她可从来没有动过,忍不住思索片刻,忽然反应过来,见铃儿似笑非笑地看她,顿时脸上微热,轻啐一口,没好气地道:“我还是不放心,要不先把你送过去试试,确实好的话我再考虑!”
铃儿一缩头,可怜巴巴地讨饶:“别别!小姐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两人嬉闹亲昵落在众人眼里,所思各有不同,刘枫顿时大起知己之感——看看!喜欢小丫鬟的不止我一个,瞧他俩这亲热劲儿,肯定屁股不干净,指不定还不如我呢!
正得意间,林子馨挽住他手,细声慢语地劝道:“夫君,霓裳出生大户人家,如今屈身成了侍女,她心中有些念想也实属平常,方才之举虽有不妥,可念她因情生癔,做些糊涂事儿也是有的。依妾身看,咱们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罢,否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她今后无法做人了。”
刘枫温和地笑,叹道:“医者父母心,娘子心地善良,胜过世上最纯洁的珍珠!可笑她自以为胜过了你,哼!……罢了罢了,既然你肯原谅她,此事就此作罢,让她好自为之吧!”
那边自有常氏拉着明月低低耳语,小丫头恍然大悟,原来她的霓裳姐姐居然要抢她夫君!这还了得?顿时嘟嘴鼓脸,比刘枫还要气呼呼的。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一顿团圆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整个过程可谓跌宕起伏,高潮迭起,让人目不暇接。
尤其是姜霓裳那场闹剧,眼下固然是付之一笑,可谁又料到,由斯种因,这个仿佛注定是过客的小女子,却又引发了许多可叹可悲的故事,甚至对刘枫未来的国运都造成了深远影响,不过那是后话了。
即将散场,刘枫先安排了常氏母子。临走时,他左搂右抱,当着周雨婷面,挑衅似的两边小嘴儿各亲一记。
周雨婷又岂是肯服输的主?一把拽过铃儿狠狠啃了一口,嚣张地道:“铃儿!一会儿回去给本公子暖床!”
铃儿双颊如血,羞羞答答地应了,“是!……公子!”
刘枫哈哈一笑,一边转身,一边更为嚣张地道:“子馨!月儿!一会儿回去本大帅替你们暖床!”
两个女孩虽是羞不可抑,可被他一逗,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林子馨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提醒道:“哎呀,夫君,你可不能睡了,那郑家家主还在等着你呢!”
此言一出,周雨婷和铃儿扼腕叹息——干嘛提醒他!让他忘记了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