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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军事实力悬殊的两国军队交战,国军只能利用夜暗展开进攻,避免日军更多的空中轰炸和炮火打击。昼夜天色的明暗,竟然成为战斗攻防转换的先决条件。
这一片废墟,显然是敌我双方曾经争夺的据点,先前遭受过敌我双方炮火的轰炸。随着国军战线向前推进,这一废墟和周边残存的建筑,却被临时作为前线包扎所,暂时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个护士检查了彭狗子胸前和后背的伤势,情况还算不错,都只是皮外伤,从他的后背挑出了小小的两块手雷弹片。
在护士检查和处理伤势后,彭狗子心中一阵轻松。看到医生还在为钟守德清理创口,彭狗子再一次暗暗感到幸运。他从屋里出来后,想到了杨安,眼光就在四处寻找。很快,他看到了靠在墙跟下酣睡的杨安,只见他脖子上挂着花机关冲锋枪,两手扶着枪,似乎还是一种戒备姿势。看到杨安这一副样子,彭狗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小七,心痛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他没有想到这不远处就是隆隆炮声,这个小子竟然还能酣然入睡,一定是给累惨了。杨安双手还扶着枪支,这也让彭狗子对这个学生娃娃高看了一眼。
彭狗子环顾四周,又在这个包扎所周围转了一转圈,这才知道包扎所周围的各个通道都布有士兵进行警戒。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枪炮声,彭狗子想到这两天的经历,心生不踏实、不真实的感觉,于是转身向自己队伍休息的仓库走去。
走到这个仓库门口,彭狗子正好碰到癞子,癞子一把拉住他黯然地说道:“狗子,又有两个重伤的兄弟没了。”
听到这话,彭狗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小声问道:“怎么搞的?俺们营就这么点火种了!”
癞子又把彭狗子拉到门外,小声说:“这两个兄弟伤势有些重,都伤在胸腹部,晚上旅部卫生队的医生护士都是临时包扎一下,这经过一晚上都没有转运出去,血都流干了,再硬气的命都得给丢在这里。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他的兄弟怎么样?”
“其他的兄弟暂时还好,这边的医生也帮忙查检了伤情,昨晚的包扎处理都还不错,应该可以坚持到后方。现在包括你在内,还有三十八人,这当中有六个重伤员,重伤员中还有钟守德正在做手术急救,不知道还能不能抢救过来,不能行动的轻伤员还有五个。如果今天后撤的通道完全打通了,俺们就可以向后方转运,也只有五个人负责掩护,要是路上遭遇鬼子袭击,怕是都要交待在路上了!哦,加上那个姓杨的小子,总共还有三十九人。”
“他奶奶的,这该怎么办才好?就这几根苗子,怎么也要想办法带出去,不然俺们营就真的没有几颗种子了!”彭狗子咬着牙说道。
“对,狗子,你平时点子多,好好想想,俺们该怎么办?”
“现在,部队向南进攻肯定遭到了鬼子的反击,鬼子白天又是飞机、又是大炮,怕是不会有什么进展。”彭狗子说到日军的飞机、大炮,让二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显然,国军士兵对日军飞机、大炮的轰击都有着明显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