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因陀罗愣在了那里。
不放心因陀罗带着非墨离开, 暗中跟过来的哈虫莫丸和羽村也愣在了那里。
他们两个怔怔地看着非墨, 他们不明白这样的理论从何而来。
见因陀罗愣住。
非墨笑望因陀罗,她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
“你想啊, 在阿修罗被琐事束缚在忍宗,为了各种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 你却无拘无束地行走于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用你的力量和你的方式改变着这个世界。守护着这个世界。”
“它不是一件叫人很愉悦的事情吗?”
“为什么一定要继承忍宗, 把自己束缚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受忍宗的规则限制, 舍弃外面的广阔世界呢?”
说到这里, 非墨脸上的笑容愈发温软甜美起来。
“呐,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战乱如此之多。我觉得我们的因陀罗更适合做一个行走于天下的英雄呢。”
如此另类的劝慰……
如此简单地化解之法……
哈虫莫丸和羽村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不同的角度里。
同样的话若是换别人来说, 因陀罗不见得能听得进去。
可换非墨来说,他的心中却奇异地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你不认为我比阿修罗更适合继承忍宗吗?”因陀罗问出了他心中最想与人诉说的问题。
非墨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这个问题,她并不打算敷衍过去。
“嗯……这个要怎么说呢?”她一副困惑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的模样。
因陀罗的心被她这幅困惑又娇美可爱的模样给弄得软下来。他抬起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就慢慢想。”他说。
他的声音中带着他不自知的宠爱。
暗中看着这一切的哈虫莫丸和羽村,他们两个互看了一眼。
“羽村, 你觉不觉得因陀罗对十尾主意识的态度有问题?”哈虫莫丸声音很小很小的说。
同样有此感受的羽村点点头:“他喜欢十尾的主意识。”
哈虫莫丸……
你可以委婉一点的羽村……
“这真是个悲剧……”哈虫莫丸说。
人与尾兽的主意识,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羽村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十分认同哈虫莫丸的话。
人爱上尾兽的主意识,这真的是个悲剧。
人会老会死。尾兽的主意识却可长存。
人垂垂老矣时, 尾兽的主意识一点改变都没有。
人死了一了百了。
长存的尾兽主意识呢?
她要带着与死者的回忆长存下去。
这怎么想都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
“不怀疑是十尾的主意识控制住因陀罗了?”哈虫莫丸问羽村。
羽村看都没看他:“我相信兄长的眼光。”
他的兄长羽衣说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尾兽。
兄长的话, 加上此番亲眼所见,亲自所感受,他可以卸下这个包袱,安心回去陪着母亲了。
因陀罗不曾注意到这些。
注意到这些的非墨却不曾把哈虫莫丸、羽村、还有隐于暗处的那个人放在心上。
她跟因陀罗说:“在我看来, 性情温和敦厚的阿修罗确实比外表高冷的你更适合继承忍宗。”
“这跟你们个人的实力无关。”
因陀罗微微厥眉。
非墨拽着他的手微微紧了紧。
感受到她动作的因陀罗松开了厥起的眉头。
非墨:“站在常人的角度,大家都比较喜欢靠近性情温和敦厚的人。”
“一个人如果太过于高冷和强大的话,它会令人畏惧。”忍宗的人怕他,这是大家共知的事实。
“没人会喜欢靠近令人畏惧的人或物。”她也是一样。
“而忍宗是一个必须要靠大家力量才能屹立不倒的地方。”
要靠大家的力量?
他一个人足够强了,为何还需要别人?
因陀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分明就是这么表达的。
非墨虽然看不到。但她可以感觉到从他精神世界中传出来的波动。
她继续说:“如果继承者太过高冷,令人畏惧不敢接近的话。大家就会把自己的想法压在心里。”
“时间短还好说。若是时间久了,这种积压下来的东西反弹起来……”
“它一定会给忍宗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人性就是如此。她深有体会。
“羽衣建立忍宗的目的是将他的意念传承下去,让世人明白友爱和平的重要性。”
“忍宗若是因为继承人太过高冷,让大家惧怕、不敢说出心中想法而覆灭的话……”
余下的话,非墨没有继续说。
以因陀罗的聪明,他已经明白。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
他沉默下来。
在他沉默的时候,非墨什么都没说,她只静静地拉着他的手,默默地陪着他。
她知道,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他需要的是一份理解,一份包容,还有一个人的静心陪伴。
她更是清楚,在这个时候,与他相依相伴了几十年的她,说的话要比别人说的话管用一些。
最起码他能听得进去。
只要他能听得进去,过了这道坎。
他就仍旧是那个表面冷酷,内里单纯可靠的因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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