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城头又是一阵弩机响动的声音,一阵飞蝗般的箭矢洗过,断发纹身的俚人们再次扔下了几十具尸体,丢掉手中抬着的云梯,象潮水般地退回出发地点。
周师举恨恨地拍了一下大腿:“娘的,又退下来了,我就不信了,这破城就攻不下来!”
那个汉人文士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马脸长须,乃是任忠的侄子任瑰,在任忠所有的子侄里,他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位任瑰,曾经说过:“我任忠所有的儿子都不堪大任,任家的希望就在这任瑰身上。”
任瑰从小丧父,被任忠养大,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灵溪县令,历练几年后当上了衡州司马,可谓少年得志。
隋军灭南陈的时候,任瑰曾经劝当时手握重兵的衡州都督王勇,找一个陈朝宗室继续抵抗,而王勇思前想后还是没有采纳他的主意,而是举城向韦洸的讨伐军投降,任瑰跟他那当了带路党的叔父不一样,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陈朝忠臣,眼见王勇不可靠,便孤身逃跑,流窜于岭南的穷山恶水,来往各个蛮部。
靠着他的一张如簧巧舌,跟任瑰私交不错,更有着独霸岭南野心的王仲宣终于起兵了,而任瑰则敏锐地看出作为岭北门户的始兴和东衡州(今韶关)的重要性,力劝王仲宣从围攻广州城的部队中分出两万人,交由南海俚人大渠帅周师举率领,北上抢占始兴和东衡州。
始兴的守军不战而逃,白白让出了这座岭南门户,而周师举在始兴开始听说了裴世矩正在长沙一带招兵,本不敢分兵出击,后来眼见裴世矩所部几个月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什么人新到军营里从军,料那三千人暂时成不了什么事,便在任瑰的劝说下,留五千人守始兴城,其余一万五千名蛮兵全都扑向了东衡州。
王华强在上个月练兵的时候,做到了严格保密,在山谷大营的四周遍布哨探,任瑰派来的奸细根本无从得知军营内在热火朝天地训练备战,只是从长沙城那种不紧不慢,一如平时的气氛中判断北线无战事,便放心地回去复命。
东衡州城小兵弱,只有一个下州刺史李丰,带着五百多名老弱残兵在城中防守,由于这阵子周师举的蛮夷在始兴和东衡州一带到处烧杀抢掠,周围的几十个汉人村落都遭了其毒手,附近的不少汉人都逃进了东衡州,李丰从中间还挑出了两千多充满了仇恨的壮丁,靠着一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气势,加上守城时强弓硬弩的作用,这小小的衡州城打退了周师举一次次的攻击,屹立二十多天不倒。
此刻的周师举,正一肚子邪火,眼看自己这二十多天都拿这小小的衡州城毫无办法,部下的死尸堆在城下的足有一两千具,被丢弃和焚毁的云梯木杆更是不计其数,他狠狠地吼道:“传令前军,重新组织队形,半个时辰后,给我再次发动攻击!”
任瑰的眉头紧锁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周帅,只怕这攻城得换个法子,这样硬打不行,白白地折损我军的士气而已,你看看城头那些欢呼的敌军,他们的士气已经起来,半个时辰后再攻,也是无济于事!”
周师举眉头一皱,纹满了图案的脸上肌肉跳了跳:“任司马,这东衡州原来也是你的城池,这强攻之法也是你出的,现在你跟本帅说这办法不管用,是在耍本帅玩么?”
任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周帅,只怪你的部下在这东衡州的周边杀得太狠,抢得太凶,让这城中人人都有必死之心,人心才是一个城市最强大的防御,现在城中人有必死之心,靠力攻怕是难了,我有一计,管保三天之内可以陷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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