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他的注意。
圆通此番跟来本想好言相讯,没想到这个胡服青年居然如此嚣张,他勃然大怒,暴喝一声,禅杖舞起一片弧光朝慕容龙腰间扫来。一条人影箭矢般射来“铛”地一声巨响,那人后退几步,立在慕容龙身前。
圆通虽然身子未动,但也气血翻涌,不禁心下暗惊。一招之下,他已知来人功力深厚,于是收敛心神,仔细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来者鹰鼻鸠目,左手握着一柄弯钩,右袖却空荡荡系在腰间,正是巴陵一枭安子宏。他腰间还系着一个滴血的包裹,包裹的灰布质地与圆通身上一般无二,分明是从僧袍上撕下来。
安子宏把鼓鼓囊囊的包裹扔到地上,阴恻恻道:“外面两个秃驴都在这里,还差他一个脑袋。”
慕容龙心念电转,已明白这个桀敖不训的巴陵枭有投诚之意,只是当日在教中一招伤在雪峰神尼,怕自己看不起他,因此一路尾随找回面子。他哈哈一笑“安供奉来得正好!”安子宏乍闻供奉之名,心下大喜过望,一举弯钩怪叫道:“秃驴受死!”巴陵枭骄横成性,纵然心悦诚服。
此时也不知施礼道谢。慕容龙对此也不以为意,他阻住跃跃欲动的安子宏“供奉远道而来,先歇息片刻,看本宫收拾这个贼秃。”圆通听到两人以“宫主”、“供奉”相称,越发不敢大意,心下不住思索:哪里来个姓慕容的宫主?
莫非是晋北伏龙涧的子弟?但慕容卫、慕容胜父子已经葬身星月湖妖孽手中他手中一紧,沉声道:“施主可是星月湖门下?”“不是。”慕容龙淡淡一笑,趁圆通料错分神之机,右手一扬,荡星鞭闪电般挥出“本宫从来没当过施主。也不是星月湖门下,”
幽暗的树影中突然光芒大盛,鞭柄的七彩宝石奇光四射,夹着呼啸的鞭影,一股妖邪的霸气充塞密林“本宫乃是星月湖宫主慕容龙!”圆通目眩气夺,但多年修炼的佛门正宗也自不俗,他闭目扬臂,禅杖朝场中气劲最盛处击去。
一连串密集的气劲交集声响起,禅杖被一条柔韧的软鞭牢牢缠住,接着禅杖像是投入万古寒潭中一般,寒气迫人。闭上眼,七彩的星光依然清晰可辨,圆通霹雳般暴喝一声,雄浑的真气狂涌而出。
冰冷刺骨的太一真气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但与圆通这凝聚毕生修为的一击相比还是弱了少许,当下节节败退。圆通虽然目不见物,但根据真气的变化清楚地感觉到对手斜身抢上,左手前刺。他一摆禅杖挡在身前,同时悄无声息地踢出一脚。“叮”的一声轻响,圆通手上一轻,接着喉头微凉。一滴血珠在如水的刀光上轻轻划了个圆弧,悬在刀尖,然后慢慢滴在翠绿的草丛中。远处圆通的头颅双目圆睁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鞭柄的奇光渐渐收敛,慕容龙手腕一抖,以萧佛奴筋腱制成的鞭身倏忽缩进柄内,微笑道:“好鞭。好刀。”
星月湖三大镇教神兵,当日在神殿日月钩一招制住雪峰神尼,今日荡星鞭又迫得圆通双目难睁,慕容龙诈作不支以片玉一刀斩杀这个大孚灵鹫寺的首座,果然是神威无比。
可惜名列神兵之首的玄天剑至今下落不明。安子宏暗服,宫主固然是占了神兵的便宜,但对雪峰神尼和圆通都是一击必杀,这份眼光和功力也非同小可。紫玫没想到眨眼工夫场中就生死立分,有心藉机逃走也来不及。暗暗叹了口气,她低声道:“哥哥,把他们安葬了吧。”
慕容龙不愿拂她好意,于是点头答应。紫玫怅然看着圆通的头颅,心里暗暗说:“大师在天之灵,保佑小女子逃离生天,报仇雪耻。”回过长鹰会天已过午。
当下慕容龙引安子宏与众人想见。安子宏虽与灵玉真人小有芥蒂,但当日神殿血战雪峰神尼,也算有些情份,如今同属神教,对以往的过节一笑而罢。紫玫记挂母亲,匆匆洗了把脸就赶去问安。一推房门却是闩着的。她不耐烦地说:“开门!是我。”
“回少夫人,宫主有令,不许奴婢开门。”紫玫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干嘛?”“奴婢在伺候夫人,少夫人请回吧。”紫玫焦急起来,气道:“贱婢!快开门!”
房内恭顺地说:“少夫人息怒,这是宫主的吩咐。”紫玫一跺脚,去找慕容龙开门。白氏姐妹对望一眼,笑道:“夫人,该吃饭了。”
萧佛奴裸身躺在榻上,股间沾满秽物,又是羞愧又是难受,如水的俏目不住朝这对娇美的姐妹花脸上瞧去,想提醒她们该给自己换尿布了。
白玉莺笑嘻嘻道“夫人的眼睛真漂亮,亮晶晶,一闪一闪的,好像会说话呢。”白玉鹂端着碟子凑过来“真是会说话呢。
是不是想说:妈—麻—,为什么不给我换尿布呢?”她学着小女孩的奶声奶气,一字一句说着,逗得白玉莺一阵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