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从始至终只是在担心自己而已,担心自己也会死,也担心就算侥幸活下来,没有新屋大成给你提供优渥的环境,你要怎么恢复以前优越的生活,不是吗!”
津高光宙挣扎的动作一顿,因为平野惟说中了他的心思。
比起父母的死亡,津高光宙更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而活下来之后他又该怎么办?他早就习惯了当受人追捧的少爷,别说让他过最劳苦的生活了,就算是普通人的生活对他来说都是地狱。
“你似乎觉得自己很委屈?”
平野惟嗤笑着:“当你以前依靠自己的父母去压榨别人时,你有想过他们做错了什么吗,你的同学仅仅是因为和你吵了一架就要从学校退学,家长也都被公司辞退,甚至还要搬家,你有想过他们的心情吗?你有想过那个家是他们奋斗了多少年才得来的成果吗?!”
“还有你的父亲,你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吗!”
刚听到新屋大成这个名字的时候平野惟就觉得耳熟,刚才她才想起来,新屋大成的医药公司在几年前闹出过人命,因为工厂的机械问题导致三名工人身亡。
工人们的家属当时围堵在公司门口,向新屋大成索要一个说法,其中一位工人的母亲跪在公司门前,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不要钱,不要任何的赔偿金,只要一个公道和说法。
因为家属们的围堵,这件事还上了报纸,不过一天后消息就全都被压了下来,无论是网上还是报纸上都没了相关报道。
每天都会产生新的看点和新闻,所以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人们给忘记了,最后不了了之。
平野惟也是看见新屋大成的脸才想起来这件事,因为头一天的新闻报道上有新屋大成的照片。
照片上,新屋大臣站在公司门口,而他的面前就是那些工人家属。
那些家属们个个神情憔悴,眼眶通红,脸上是一种麻木又憎恨的表情,而新屋大成就站在他们面前,神情不耐,眼中还满含着鄙夷,好像那些人是在试图蚍蜉撼树一样。
这张照片给当时的平野惟留下了很强的冲击性,所以她才能记了这么久。
“当你们害别人退学,失去工作,甚至丢了命的时候,你有想过他们吗,他们有多委屈,有多绝望?!”
津高光宙瞪大了眼睛,声音尖细:“他们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平野惟垂着眸子,看着依旧在嘴硬的津高光宙,不,或许他不是嘴硬,也许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津高光宙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怎么会去换位思考别人的想法?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啊。”
平野惟看着他,摇了摇头。
“既然那些人的死活与你无关,那你和你父母是死是活,自然也与我无关了,不是吗?”
看着津高光宙猛然惊恐的眼神,平野惟笑了一声:“毕竟你们这么对待其他人,并且以此获利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反噬的心理准备啊,不是吗?”
“不!我的命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他们算什么东西!放开我,放开我!”
津高光宙垂死挣扎着,拼命挥动的四肢让平野惟都有点按耐不住,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射进津高光宙的太阳穴,刚才还在平野惟手下拼命挣扎的津高光宙眼睛猛地睁大,刹那间就没了呼吸。
平野惟的手还握在津高光宙的胳膊上,他的胳膊还是软的,是温热的,但逐渐放大的瞳孔证实着津高光宙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