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更加气起来说:“好似开口呵一口气,偏偏人家就敢!我是个做工的倒也算了,闲一天也是闲一天,你是上学的人,她也向你呵这口气,一个学期才几天呢,又去掉一天。你也是个耳朵软的。如今这世界好人有什么含义”她说:“我已经答应了。
她也帮过我,那天下雪还是她丈夫开车送我回来的。再说我也想去看看她新买的房子。到那天你也去吧,去看看。”许峻岭说:“真不想去,我最怕搬家这种事,也只好陪你去了。”她笑了说:“搞半天你是给我好大一个面子。”
星期天一早张小禾敲门叫醒许峻岭,一块坐地铁去了。在最北边的芬治站下了地铁,又转公共汽车到了位于士嘉堡的大嫂家。她正在门口清东西,说:“你们来得早,我先生租车去了。”
进了房子又说:“怎么你们俩认识”许峻岭说:“就在前面那个转弯的地方,看见她在找门牌号,一问果然也是来搬家的。”
又朝着张小禾说:“你姓什么,看着怪面熟的,是约克大学的学生吧”张小禾笑笑不回答。大嫂端出一盘鸡让他们吃,说:“自己烤的,还热呢。”
许峻岭说:“大嫂你也是h0一ke—chow出来的,知道那里天天是鸡,还让我吃鸡。”她说:“这是鸭子。”
又把鸭子头拨出来给许峻岭看。许峻岭捏一块吃了。大嫂两个女儿进进出出,大女儿头发染得金黄,眉毛也修饰过了。许峻岭说:“大嫂你女儿像个真加拿大人。”
她说:“她就喜欢那样子,说也不听!”许峻岭说:“我好羡慕她们,十三四岁就过来了,也没有精神包袱,以前的事一甩就没有了。”
这时又来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她丈夫也租了部小货车开回来了。许峻岭说:“太小了,这么大的家产,十车八车也运不完。”
她丈夫说:“凑合着搬吧,大车都租出去了。”第一车大嫂和她女儿跟了车过去,到新居那边去安排。张小禾说:“我也过去。”许峻岭猜着她是想去看那房子。
到中午的时候运了五车,许峻岭跟着车两边装卸,累得腿也抬不起来。看另外那些人一个个都叫得欢,没有一两个真下力的。张小禾从房子里跑出来,悄悄说:“别人都在慢慢做,你悠着点。”许峻岭说:“都慢慢的慢慢的,东西它又不会自己跳上跳下跳进跳出,天黑了也搬不完。”
大嫂叫许峻岭进去吃东西,许峻岭说:“正好饿了,也看看房子,搬了这几趟也不知房子什么样子。”张小禾领着许峻岭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说:“五室两厅呢,五室两厅呢。”
又到后院去看了,有一个小游泳池。家庭游泳池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一个圆圆的坑垫了塑料膜,许峻岭看了倒有点失望。游泳池里结了冰,可以看见片片树叶冻在里面。许峻岭坐到客厅地毯上,拿了面包涂了果酱来吃。
他旁边有个姑娘问他在哪里读书,他说:“ho—jee—chow大学,快毕业了,还有几个月吧。”
她嘻嘻直笑说:“没听说过,在多伦多吗”许峻岭叫惊说:“h0一jee—chow”大学都没听说过”她似乎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渐愧,不再问下去。
大嫂说:“他就是孟浪。”姑娘迟疑地问:“是不是经常在星岛日报写文章那个”大嫂说:“就是他。”姑娘说:“你就是孟浪啊,你的东西我看过,够水平的。”许峻岭怪不好意思,拿些话岔开去。
张小禾在旁边微微点头含笑,似深有感叹。有个年轻人递给许峻岭一张名片说:“以后多指教,多联系,多关照。”许峻岭看了名片,是中加文化交流公司总经理。
这世界总经理太多,许峻岭知趣不去盘根究底。他又说:“我那里有些照片,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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