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想吃。至于这酒我更是不想喝,上次那钟玉别吓得我惊悸数日,裴济就不要我饮酒了,说是对安枕无益。”
宇文初云笑着点点头,拿起自己的酒盏将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而殿外,黛鸢摩挲着镂刻有“顾”字的金钗,她想让顾沛蕖无意间掉落的钗环便是她与乌不同私相授受的信物,想到这,她嘴角潋滟着丝丝邪恶的光芒。
“你不是在她的食物和酒盏中下了毒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毒发呢?”
徐惠仪悄然来到黛鸢的身边,低声却迫切地询问这,她的眼中蓄着点点清泪,满是无奈与难过。
黛鸢缓缓转过头笑着说:“太妃娘娘,我都没有问你为何要害她,你又何必这样心急地咄咄逼人呢?她没有毒发更好,我已经有了一个更为玄妙的计划,以前毒杀她让她太过痛快了,现在的计策才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黛鸢身边的一个小侍婢仓皇地跑了过来,将那一包药交到了黛鸢的手上,而后那女子就匆匆退了下去。
黛鸢抬腿便要走,却被徐惠仪一把拉住:“我帮你拜托王女史和那嬷嬷可不是让你在这兜圈子的,你若不能成事别怪我手下无情!”
“太妃娘娘放心,我比你恨她,我是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言闭,黛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个弧度自信而迷人,但是徐惠仪倒是有些后悔了,她怕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德妃并非色厉内荏的草包,她虽然将菜式告诉了她们,但是这菜谱以及菜品斟酌她都以年轻不懂那么规矩为由交由戚媚把关,所以若是顾沛蕖毒发一时三刻也查不到章龄妤的身上。
而戚媚自然也不会背这个锅,到时候天翻地覆时,怕是再无有转圜了,届时徐惠仪搭上一条命倒也罢了,她却害怕因此而连累的宇文焕朗。
然而覆水难收,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选择了,惟愿黛鸢争气一些,可以成事。
宴席过了大半,一盏蜜汁薏米红豆沙送到了顾沛蕖的眼前,那小婢女眼生的很,顾沛蕖恹恹地问:“这是什么?谁叫你送来的?”
那小婢女未抬头,话倒是说得明白:“禀娘娘,这是太后吩咐的,太后说娘娘晚宴吃的不多,所以特地让御膳房为娘娘煮了一盏蜜汁薏米红豆沙!”
薏米红豆沙?这薏米性凉,滑利,有孕之人万万不可食用,顾沛蕖自然知道这缘由,自打她有孕,万事皆小心,闲来无事便是翻看药籍医典。
但是她有孕一事太后并不知晓,想来亦是无心之失。
顾沛蕖用绢帕擦了擦鼻尖沁出的虚汗,笑着说:“放那吧,代本宫谢过太后娘娘,你下去吧!”
那婢女乖觉地退了下去,宇文初云见那婢女走了,笑嘻嘻地说:“皇嫂,我觉得母后现在待你比从前要好多了!若是将来,我进了顾王府,不知顾王妃可会如此善待我?”
宇文初云巧笑嫣然的样子十分讨人喜爱,加之连绵不绝的丝竹之声,让顾沛蕖觉得眼前的小美人像极了画中走出来的仙娥。
“公主是金枝玉叶,皇帝亲妹,你若是真的嫁给了沛凡,那自然是顾王府无尚荣耀,届时自然是合府上下无不恭敬。再者太后那么疼爱你,自然是要为你开府建牙的,那初云别院不就是现成的公主府么?怎么会让你屈就在顾王府中呢!”
顾沛蕖笑着拉过她的手,复又好言劝慰:“而我母亲又是极其善良的人,礼数周全,自然是不会薄待了公主的!”
宇文初云一听更加的高兴了,笑得尤为的灿烂,她努努嘴:“皇嫂不吃么?这红豆沙看着很美味呢!”
“我不喜吃红豆,但是是太后的心意我又不好推却,若是妹妹想吃,不若妹妹代我吃了算了。而且也免得惹太后不高兴!”
说完,顾沛蕖将那碗盏递给了宇文初云,宇文初云便接了过去,一碗甜糯的红豆沙便下了肚。
不多时,方才送红豆沙的小婢女复又折返,将那碗盏收走了,顾沛蕖觉得这婢女行事奇怪便多打量她几眼,见她脖颈下有一块红褐色的胎记,像一块伤疤贴在脖子上,让人生厌。
她收回目光,继续进行这晚宴,只是她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心想着早点回到紫宸宫让紫宸宫的小厨房做些好吃的解馋!
过了许久,一支桃花舞将将结束,那乌不同便喝多了似的被黛鸢搀扶了出去,太后等人见此倒是都笑起了二人此时的夫妻和顺。
只是初云则依靠在顾沛蕖的身边,撩着衣领不住地轻声呢喃:“皇嫂,我好热啊,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
顾沛蕖摸摸她的额头确实很烫,看着坐在下面还没有离席的钟玉别,顾沛蕖只得命瓷青和倚画扶起初云,带她出去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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