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夜色撩人,月华如练,冷艳的月光泻下一瀑银辉,吞噬了黑夜中的凄冷,光线柔和地将宴会大厅中的琉璃灯映照的愈发的明亮。
后宫诸人难得聚得齐全,这是后宫内眷宴请昭迎公主黛鸢和大梁皇朝驸马乌不同的宴会典礼,所以一众品级不高的后妃倒是衣冠华丽的盛装出席了。太后戚媚、太妃徐惠仪还有在豫王府含饴弄孙的太妃陈媛都参加的宴会,唯独再此不得见皇帝宇文焕卿和亲王宇文焕渊等人,实打实是一次皇宫内眷的宴请。
太后等人分列高座一侧,而俨然位同皇后的顾沛蕖则分列在另一侧,坐在她身边的却不是德妃章龄妤,而是昭阳公主宇文初云。
而座下则是乌不同与黛鸢,二人合着即将新婚的夫妻之仪坐在了一起,只是宴会的歌舞似乎吸引不了乌不同的目光,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逡巡在顾沛蕖的身上。
乌不同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的女子,所以这些不由自主显得正常又僭越,黛鸢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甚至是乐见其成。
她小心翼翼地为乌不同斟了一盏酒,轻声说:“殿下可是看中了高座上的宸皇妃?您如此痴醉的眼神真让人无法忽视。”
乌不同拿酒盏的手微微一抖,洒出来的酒不止一两滴,他尴尬地擦了擦晕染在衣角的酒渍:“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想害死本王么?”
黛鸢甚少穿着的犹如今日这般艳丽,她绛红色的衣衫将她映得多了几分白皙妩媚:“当然不是,本宫只是想帮殿下一亲芳泽而已。殿下知道大梁礼仪森严,若是皇妃行为不检,与番邦王爷私相授受的话,一般会如何处置么?”
乌不同错愕地盯着即将成为自己王妃的女子,她娇嫩的嘴唇显出了粼粼的光亮,很有几分邪魅。
黛鸢将几品滋味很好的菜夹到了他的碟盏内,复又压低了声音轻声地说:“殿下不知?那本宫来告诉殿下,若是一般的想法是会处死这皇妃保全皇家颜面,但是若是这皇帝想怀柔天下笼络这位番邦王爷的话,则会将这皇妃下嫁给这番邦王,全了皇家颜面的同时还能与番邦结百世之好。”
乌不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很难想想自己未来的王妃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很惊诧更惶恐:“你在说什么?你果真放肆,怪不得这么多年皇上都不肯纳你为妃!”
黛鸢不成想这乌不同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草包,她知道让乌不同站在自己一边是绝无可能了,三言两语的玩笑话都能吓成这个样子,反过来揭自己疮疤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呢?
她赶紧换了副颜面笑着说:“殿下莫急,本宫只是与殿下说笑而已,您何必那么着急辩驳呢?”
乌不同脸色愈发的难堪,他是有野心得到大梁的土地,得到宇文焕卿所拥的绝世美女,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南诏的兵不强马不壮,他还没有膨胀自己野心的资本,所以,他不能够做出一点损害南诏利益的事情。
黛鸢笑着看着舞池中的女子翩然起舞,那艳红的衣袂飘飘间似舞出了天边红霞,但是却舞得黛鸢心烦意乱,她思量片刻决定出去透透气,她身量纤纤的姿态落在徐惠仪的眼中则是分外的心焦。
她见此亦找个托辞出去寻黛鸢了,见二人纷纷离席,这让德妃章龄妤愈发的摸不清头脑了,二人不约而同的找到了她,巧就巧在皇上刚刚下旨由她操办宴席,这二人就相继找她,虽然没有言明事由,但是无一例外的要去了顾沛蕖所食用的餐谱。
德妃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想拒绝,可是奈何宇文焕卿那日让简严传口谕伤了她的心和颜面,所以她还是将那餐食的谱子送给了二人。
想到这,章龄妤小心地拿眼睛瞧了瞧顾沛蕖,只见她笑颜如花的与一旁的宇文初云相谈甚欢,只是她坐在高处委实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有没有将对面食物吃得干净。
宇文初云自从与顾沛凡走得近了,到底因为生出了别样情愫连带着对顾沛蕖这位二姐都生出了好感,再有在顾沛凡的言语中顾沛蕖便是不折不扣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
加之宇文焕卿对她的喜爱,宇文初云觉得自己当初的情窦初开虽然对的人不对,但是顾沛蕖也不应该为此而负全部责任。
正因为诸多原因,宇文初云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此次才可以相谈甚欢,而且再聊到顾沛凡的时候更是让她心花怒放,顾沛蕖那样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这是冰释前嫌的好机会,当然亦笑得灿烂尽力修复二人关系。
宇文初云见顾沛蕖并未动筷,不禁有些好奇:“皇嫂,怎么不吃菜也不饮酒呢?我听皇兄说皇嫂酒量尚可,不知为何今日却不思饮食呢?”
顾沛蕖这几天已经开始害喜了,所以饮食很是清淡,即便再清淡亦是食之无味,吃完了还是要吐的,而今这宴会上珍馐满桌甚是油腻了些,当然不合她的口味。
所以,她才无心饮食,但是怀孕一事她还是选择对宇文初云守口如瓶:“我进宫之前就有一个坏毛病,嘴刁得很,而今被你皇兄的小厨房养得愈发难伺候了。这餐食打眼一看,我就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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