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寝宫, 两大一小,三个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 像是鬼魅一样,夸张的姿势, 和骇人的对话。
最夸张的姿势无疑是林寻按着无忧山庄的庄主,手还停留在他屁股上空。
小小的身影自己爬了起来,林寻注意到他的头发最近好像变长了,蓝色的发尖几乎可以长及臀部。
“你刚刚……做了什么?”他盯着林寻,神情还有些呆滞。
其实这是最好逃脱的时候,可惜林寻不会轻功。
他低头看了眼房梁下的辰寒,问:“我跳下去, 你有可能能接住我么?”
辰寒略带嘲讽地勾起嘴角。
目睹对方单薄的身板, 林寻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转而对无忧山庄庄主道:“那并非拍打,而是爱抚。”
无忧山庄庄主默默扬起手。
林寻准备避开的时候,那只手却越过他的身体, 捏住不知何时从林寻衣角开始, 向上缓慢爬行的蛊王坟。
他望着林寻,挑眉,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这蛊虫怎么不需要主人召唤便爬了回来?
一般蛊虫只会听从虫师的指挥,自己行动于它们而言根本不可能。
林寻自然回道:“李公公一杯茶浇下去,莲皇恢复了老男人的面容,对蛊王坟的吸引便小了许多。”
话音刚落,他感觉无忧山庄庄主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比之前自己打他屁股时还要僵硬。
原本一直安静听着二人对话的辰寒手指敲了敲床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房梁上的两人低头下看,辰寒指了指身边的空地。
林寻侧脸看身边人的侧脸:下去不?
后者看了他一会儿,小小的嘴巴张开,动了几下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能容忍你活下去?”
“惺惺相惜。”林寻淡然道:“你不是说第一次见我便有种亲切感。”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像极了他第一个来到无忧山庄的夜晚,夜风平和,夜幕下的山庄却是奇异无比。
无忧山庄庄主仰头看了会儿头上的瓦砾,还真的点了两下头,“你看上去很亲切。”
林寻身上,有一种宁静如水的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沉淀下来的。
林寻却道:“毕竟我们现在看上去都很年轻,你比我还年轻。”
“……”
无忧山庄庄主第一次意识到,从亲切到想杀人,这种心情之间极个别时间是不需要过度的。
咚咚咚。
声音自房梁下传来,辰寒抬眼瞥了眼正在交谈的两人,再次指了指一边的空地。
林寻腼腆地笑了下,对着无忧山庄庄主指了指下面,后者拽着他纵身一跃,身轻如燕,落地没有带出一点声音。
林寻有一瞬间简单思索了下,江玉,苏秦,还有无忧山庄的庄主究竟谁在武学上的造诣更厉害?
这个问题只困扰了他一个眨眼的时间,毕竟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
一念至此,他不由侧目看了下辰寒。
好歹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再一细想,自己比之辰寒的身体素质还是强硬不少。
辰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这眼神怎么像跟看见亲人一样?
“父皇。”到了这个时候,林寻竟然不忘礼节躬了躬身,算是行礼。
“坐。”
预感要谈很久的话,林寻过去搬了两个凳子,和无忧山庄庄主一左一右坐下,顺带还倒了三杯茶,递给无忧山庄庄主一杯,一杯放在辰寒龙床上的隔板上,还有一杯则是自己用来暖手。外面开始刮起风,不知后半夜会不会下雨。
辰寒:“拜君宴上装扮成莲昊乾的人,莲皇受辱之事,柳嫣无故消失……此间一桩桩祸事,朕要……”
“一个解释?”林寻接着他的话道。
辰寒摆手:“朕要知道,其中哪些事是和你无关的。”
林寻不假思索道:“和我都没有关系。”
“噗――”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
林寻递了个手帕,无忧山庄庄主擦干嘴角的水珠,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林寻:“这手帕是昌然郡主和亲前托人留给我的。”
无忧山庄嘴角扯了下,偏过头去。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是惊讶手帕的事。
辰寒状似无意瞥了眼龙床上可疑的水渍。
林寻:“人|皮面具是国师制作,莲皇是被异物所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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