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国伦的大学同学;我们是患难兄弟,国伦自己去救!”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王将军不要意气用事,现在还不是营救李继刚的时候;你要冷静!”
王国伦坐下去不再吭声,关锦璘振振有词道:“我们是国民政府大后方的奠基者和工作者,不能因为军统特务的嚣张而破罐子破摔!抗日战争进入最关键时刻,前方将士还等候我们的枪炮子弹去打敌人;从现在开始大家各自履行自己的职责,营救李继刚的事情暂时不提!”
关锦璘在大后方团以上长官会上说营救李继刚的事情暂时不提只是一个托词,他心中很急;却不想连累身边其兄弟,打算自己独自赶往军统调查局和马寺佛交涉。
连绵不断的阴雨下个不停,关锦璘在身上穿了一件雨衣向外走去;银子问了一声:“师傅您要干嘛去!”
银子的伤在华西医院将养几天后回到天宝,现在基本上痊愈。
邬天鹰和柳翠莲配合丹妮在市区几所医院进行育婴知识讲座。
尒达和猴子给刘小头传授武功去了,这是关锦璘在返回天宝的路上安排的。
关锦璘见银子询问,就说自己要去紫荆村看望容诗棉;还说返回天宝好多天没见上容诗棉一面十分牵挂。
银子说:“现在天下着雨,紫荆村那么远;大力哥哥和游师傅的车派出去公干,师傅你如何去?还是等等吧!”银子站在关锦璘前头想把他拦回来。
关锦璘嗔怒地将银子攉开来道:“银子你干嘛!想限制你师傅的行动?还不走开去!”
银子见关锦璘执拗只好嘟噜着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阴雨中。
关锦璘走出一号大院,在门口拦了一辆黄包车。
天宝市此前没有黄包车,可不断涌进来的难民没事做;有人便购买黄包车跑起了运输。
黄包车夫头上戴一顶大雨帽,身上披着蓑衣;问了一声“长官上哪里?”
关锦璘说了一声“荣上居!”
黄包车夫梗着脖子想了想道:“是不是警察局的监狱那地方!”
“对对对,就是那个地方!”关锦璘坐上车去,黄包车夫拉起车子,在渣石路上奔跑。
关锦璘看见弯腰弓背的黄包车夫,便就想起在成都少城公园看到的乞丐和残障人;眼睛湿湿的流下几滴泪水。
关锦璘是性情中人,见了贫瘠和身体有残缺的人心中就放不下。
少城公园的乞丐和残障人是在为抗日捐款,更就拨动了他心中那根脆弱的感情神经。
眼前的黄包车夫是下苦人,天上下着雨;却停不下自己的车子依旧跑运输,自然使关锦璘感动不已。
关锦璘按捺不住同情心,问了一声:“大哥您是哪里人?”
黄包车夫迈着急骤的步子向前小跑着说:“山东人!”
关锦璘“哦”了一声:“山东是敌占区!”
“是的长官,小人老家是山东青岛的!”黄包车夫一边说,一边扬起手臂甩着落在脸上的雨水珠子道:“日本人占领山东后四处抓人,听说弄到东北一个什么地方搞实验;小子本想上部队参军杀鬼子,但50多岁人家不要;约了十几个乡亲赶来天宝!”
“你们在天宝生活得还好?”关锦璘又问了一声。
“那当然比家里好多了!”黄包车夫嘿嘿笑着:“我们一起来的二三十个男女,女的都上纺纱厂做工;年轻点的男子有去炼钢厂的,有去造纸厂的;小人年纪大了就拉黄包车!”
黄包车夫欣欣然道:“小人拉黄包车一天能挣块银元,一个月五六十块哪里花得完啊!”
关锦璘兴奋起来,随声问了一句:“大哥您一个人还是一家人?”
“一家5口人呀!”黄包车夫声音洪亮道:“老伴在大场院择羊毛,最大的孩子上学;两个小点的在家中相互照顾着玩儿!”
“大哥您贵姓!”关锦璘兴奋不已道:“5口人能有这样的日子很不错嘛!”
“小人姓岳,岳飞的岳,名叫二瓜!”黄包车夫嘿嘿笑着说:“我娘生我时姥姥送来两颗地瓜,爹就起了这个名!”
“岳二瓜大哥!”关锦璘笑得山响:“这个名字好呀!”
关锦璘称呼着黄包车夫时就对田宝怀的治理市政能事感激不尽。
关锦璘是大后方总督都,可他的主要精力放在锄奸反特上面;大后方的建设和治理全部交给田宝怀。
田宝怀年近六旬,风里来雨里去,把大后方的建设搞得井井有条;聚集而来的难民生活得到大幅度提高,关锦璘心中甭说有多高兴。
岳二瓜见关锦璘神情亢奋,不禁说道:“长官,最近城里住进那么部队咋回事?前方不是还吃紧吗?部队不打日本住这干什么?”
关锦璘没想到岳二瓜一个黄包车夫,也会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有点感激地说:“可能要打共产党!”
“打共产党!”岳二瓜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亟不可待道:“国共不是合作了吗?日本人还没打跑内部先弄起来这咋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