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节气还有七八天,天宝市便下了一场透雨。
这雨吓得邪乎,雨珠儿仿佛豆粒滚落了一天;渭河、清江河、羽箭河、石坝河全都涨了水。
水浪滚滚而下汹涌澎湃,荡击着被酷热蒸烤了一个夏天的河槽;秋后还有一个火老虎的俚语不攻自破。
关锦璘站在河岸边,凝视飞流直下的水浪;不禁想起李太白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庞大气势;他甚至能听见河水浸润燥土的“吱吱”声。
关锦璘从成都回来的那天晚上,就赶到八路军驻地和薛云峰攀谈一晚上,在关锦璘的奉劝下;薛云峰率领八路军撤离天宝,八路军办事处也就不复存在。
秋雨落地的第三天,从大羽山那边刮来紧骤的秋风;使天宝市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五六度,人们在秋天的阴冷中诅骂着老天爷的猴脸无情。
薛云峰率领八路军撤离后,关锦璘召开了团以上长官碰头会;将在重庆、成都、龙泉驿发生的事情做了通报。
末了,关锦璘意味深长道:“我们上重庆的初衷是找门子、托关系为释放李继刚团长求情,可是事与愿违;以失望而告终!”
顿了一下慷慨激昂道:“实践证明我们的想法太天真,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加严酷的斗争;我们不仅要和日伪间谍作斗争,又增加了军统这个对手!”
王国伦站起身子道:“委员长对释放李继刚态度暧昧,不过我们也当着他的面将戴笠羞辱得无地自容;跟戴笠的梁子结定啦!”
定定神挥挥手臂道:“戴笠凶酷阴毒,我们离开重庆市他还派人刺杀;刘鹗、柳翠莲、银子、刘小头4人负伤;多亏中央医院和华西医院尽职,中央医院院长梅贻琳亲自给4人做手术才无大碍;接下来我们就得狠下心来营救李继刚团长了!”
郭大勇插上话:“如何营救,关将军、王将军快拿意见;天宝是我们的地盘还怕他马寺佛不成!”
关锦璘没有吭声,却是极具创意地看向荆天明问了一声:“涂镇山涂大哥最近有没有消息?”
荆天明站起身来道:“我大哥一直从内蒙那边给天宝运羊毛,已经是第六趟了;昨天返回来后停了一天又走咧!”
王国伦见关锦璘跳转话题,不大理解地看了他一眼接上前面的话:“军统不上前线杀敌人不在后方锄奸,把矛头对准抗日人士;是可忍孰不可忍;关将军下达抢夺计划吧!”
郭大勇血气方刚道:“对,关将军赶快下达抢夺李继刚团长的命令,郭大勇打头阵!”
关锦璘深沉地看看郭大勇,又看看王国伦款款说道:“王将军口口声声说要抢夺李继刚,你想过没有,我们有多少胜算?”
“胜算!”王国伦反问一句:“多少胜算国伦没有想过,可现在只剩下抢夺这一条路了!”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说说理由,我们好做决断!”
王国伦清清嗓子道:“求情的路子已经堵死,这是我们在重庆应证了的事情;现在只有一种选择,杀了马寺佛营救李继刚!”
“接下来怎么办?”关锦璘追问一声:“杀了马寺佛后咋整!”
王国伦摊摊手:“这个国伦还没考虑!”
顿了一下慷慨激昂:“大不了去投八路!”
“投八路很容易,可大后方这个摊子交给谁?”关将军振振词严道:“交给戴笠?蒋鼎文?、胡宗南?”
王国伦不吭声了,关锦璘冷哼一声道:“要是放在往常,凭王将军的手段杀10个马寺佛也不在话下;可现在他身边有多少保镖你知道不?”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马寺佛身边现在配备了0个保镖,跟蒋委员长的保镖不差上下;这是戴笠有意而为!”
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戴笠知道我们赶回天宝后会抢夺李继刚,通过陕西省主席蒋鼎文和胡宗南关系,把第一军从咸阳调往凤翔,第一师就驻扎在天宝市龙泉巷!”
顿了一下反问道:“胡宗南的第一师进驻天宝干啥?关某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第一师是服从戴笠指挥;也是蒋介石的授权,配合马寺佛看管李继刚!”
田宝怀嘘叹一声:“关将军没有说错,关押李继刚的荣上居监狱最近几天是增加了岗哨;马寺佛身边的侍卫也比以前多了!”
挠挠脑门看向关锦璘:“田某真不明白,一个李继刚咋就被戴笠看得如此重要!”
“这恐怕就是四两拨千斤的意味吧!”关锦璘蹙蹙眉头道:“李继刚只是一个共产党,可重庆报纸上已经出现共匪头子李继刚在大后方基地被羁押的报道;这是蒋介石向共产党发起进攻的信号,皖南事变刚刚结束;胡宗南的部队又在共产党控制的陕甘宁边区连环进攻了5个县城!”
顿了一下不无深沉道:“马寺佛之所以如此嚣张,一定是得到戴笠的暗示,蒋介石的支持;我们要是明目张胆地进攻监狱抢夺李继刚,只能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陈子怀有忧心忡忡道:“八路军独立旅旅长薛云峰率领两个团的兵力赶来天宝本想威慑马寺佛,但分析形势后担心事态扩大;已将大后方的八路军全部撤离!”
王国伦怒气不消道:“这么说你们不想营救李继刚了是不是?李继刚尽管是八路军,可他是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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