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天培内心又是一阵愕然,但已不再那么生气,转而不屑的嗤哼:
“哼!算她识相。”
可是未如预期般见着伊莲又让索天培感到哪里怪怪的,心口有股莫名的郁闷。
那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发了?
不,所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那女人一定又在计划另一项阴谋来设计他,他不能掉以轻心。
索天培提醒自己,转眼,他已将伊莲制造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展露风流本性和身旁的红粉佳人愉快的共进晚餐,谈笑风生。
谈及派对时,莱斯特公爵夫人、心血来潮的提议:
“殿下,我有个很新鲜的构想,我们不如开个花园派对。”
“花园派对?”这点子挺契合索天培的心意。
莱斯特公爵夫人见状,打铁趁热的进一步道:
“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说过,沙蓝斯堡的花屋已翻修得差不多,我们何不以焕然一新的花屋为中心,办个浪漫的花园晚宴?”
索天培听得频频颔首,随口问服侍在侧的乔治道:
“花屋的整修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应该可以在这个星期内竣工。”乔治突然很感谢伊莲今天帮了大忙,否则根本无法在这星期内完工,那样一来今晚只怕逃不过一顿刮了。
“很好,那花园派对就订在这个星期天晚上七点,你尽快打点好。”索天培马上丢给乔治一个难题。
“是,殿下。”乔治只能顺从领命,心中却叫苦连天。
在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得整修好花屋,又设计一个够得上殿下超高标准的花园晚宴,简亘比登天还难哪
乔治苦思一夜未果,决定向伊莲求援。伊莲不负乔治所望的解决了索天培丢给乔治的难题,不但负责设计花园晚宴的主题和晚宴风格、安排所有进度排程,而且亲自督导进度,除祛了乔治莫大的压力,更博得了乔治和城堡上下佣仆一致的好评。
这会儿,伊莲正和主厨、乔治一起商讨晚宴当天的菜色。
“我想我们说不定可以安排自助餐式的餐点,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同时呈现中、西式的餐点,宾客的选择弹性也高,而且自助餐式的餐点又很适合开放式的露天派对。”伊莲面面俱到的提议。
乔治和主厨立即附和她的提案。接着便是菜色选点的问题。
索天培是个美食主义者,对于餐点的口味和搭配十分讲究又善变,所以即使是在沙蓝斯堡服侍几十年的主园和乔治也很难完全掌握他的喜恶,因此每每为宴会设计菜色时都大伤脑筋。
伊莲凭着对索天培的了解和出自皇室、不亚于索天培的卓绝品味,设计了一组菜单,乔治和主厨都觉得相当不错,但也都一样没把握可不可以顺利过关。
于是伊莲又提议道:
“这样吧,我们不如把这分菜单上的菜色先进行一遍,当成今晚的晚餐让殿下尝尝,由殿下的反应再来决定可不可行。”
乔治和主厨咸感可行立即行动,并邀伊莲充当把关评分员。
当晚,乔治和主厨心情格外激昂的侍候着索天培进餐。伊莲则和往常一样,在自己寝室里独自进餐。
索天培因为今晚的菜色搭配甚合心意,神情比平时明显愉悦。
“尼尔,你配菜功力又精进了,今晚的菜色很合我的胃口呢!”索天培对主厨大力赞赏。
尼尔受之有愧的和乔治面面相龈,决定吐实。
“殿下,你的称赞尼尔甚感荣幸,但尼尔实在不敢居功,因为今晚的菜单并不是我设计的。”
“不是你?那是谁?乔治吗?”索天培吃得津津有味。
“不,也不是我,是王妃。”乔治和尼尔不无替伊莲说好话之意。
索天培一听立即垮下了脸,进食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倏地起身沉声问道:
“那女人在哪儿?”
乔治对主子突来的怒气感到不解。“王妃在卧寝里。”
索天培二话不说的便重步上楼,亲向日去向伊莲兴师问罪。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阴谋!
乔治赫然想起伊莲这几天餐毕,便会自后门溜到花屋和花匠、园丁一伙人一起加班赶工,连忙追上索天培。
“殿下,王妃她”
“那女人死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她在房里?”索天培一见女主人房里空无人迹便对尾随而至的乔治大发雷霆。
乔治承诺过伊莲不让索天培知道她有参与花屋和晚宴设计,所以避重就轻的道:
“我正要禀报殿下,王妃近来都习惯餐毕后到树林里逛逛,我想她这会儿应该是在树林某处。”
“哼!”索天培并未放弃质问伊莲的念头,怒气冲天的移师树林去远人。
乔治没料到索天培会前往树林,暗叫不妙,想偷偷去知会待在花屋的伊莲回避,偏偏被索天培唤住,命令他同行。乔治只好改在心中暗祷千万别东窗事发
索天培在偌大的树林里漫无目标的搜寻半晌,愈来愈觉得这样盲目的找下去很蠢,正想放弃之际,忽闻花屋的方向传来嬉笑声和若隐若现的光子,勾起他前去瞧瞧的兴致。
“别管那女人了,我们去花屋瞧瞧进展得如何。”
索天培率先移向花屋,身后的乔治却猛地暗叫糟糕。
未觉危机逼近的伊莲正和花匠、园丁们热络的讨论著进度,并验收今天的成果,气氛极为融洽和乐。
“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说不定可以比预定的进度提前半天完成呢!”伊莲很开心的公布新发现。
佣仆们因而更有干劲的赶工。
眼看将抵花屋,乔治心生一计的拉开嗓门大喊:
“殿下,花屋就在前面的树丛后了。”但愿王妃能听到他的警示。
索天培被他突如其来的震天吼嚷骇了一下,微愠的粗声怨道:
“我会不知道吗?你鬼叫个什么劲?”
伊莲和花匠、园丁们没聋没睡,自然有接收到乔治的示警,大伙儿因而騒动起来。
“王妃,你快从后头离开,我们会替你掩护。”佣仆们争相为她解危。
“谢谢你们,那我先走了。”伊莲十分窝心。
曾几何时,沙蓝斯堡的佣仆已经开始真心拥护她这个失格的女主人了?
伊莲前脚才走,索天培便接踵而至。
一触及月光拥吻下的花屋,索天培双眼便为之一亮,着了魔似的疾奔入内,不放过花屋内一景一物地仔细欣赏,之后又走出花屋,绕着花屋四周揽景寻幽。
索天培连连赞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风格、这设计正是他长久以来想要呈现的杰作哩!
“负责这次花屋规划设计的人是谁?”索天培前一秒方满口激赏的询问,下一秒已脸色骇人的断言逼问:“那个女人来过这里,这花屋是那个女人设计规划的对不对?”
乔治眼见保密无望只好老实招认。
“确实是王妃所设计。”
包括乔治在内的一群佣仆全然不解他们的主于究竟在生什么气。王妃确实把花屋规划设计得很完美,殿下方才不也赞不绝口、甚加欣赏吗?
索天培不理会佣仆们的困惑,面色森冷的迳奔伊莲的卧寝。
他未先知会便重重踹开伊莲的房门,怒瞪着满眼错愕的伊莲漫天咆哮:
“我告诉你,不管你在要什么阴谋部休想得逞,我不会上当的,你就不必再费尽心机的讨好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的大费周章只会增加我对你的嫌恶,听懂没?哼!”吼完之后,索天培便一阵风似的呼啸远去。
伊莲心口溢满苦楚独自低咛: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并没有想去讨好你。我已经尽量避开你,尢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罢了,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索天培心里也不快活。
如果伊莲和五年前一样,用今他厌恶作呕的愚蠢手段纠缠他,他绝对不会受她一分一毫影响。
可是她偏不!
五年后的今天,伊莲依然计谋算尽地百般纠缠他,但手段却高明许多:改以令他激赏的设计才能和知性感性兼具的迷人风采来诱惑他。
才貌双全的美人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异性,他如何能不为所动?
“该死好卑劣阴险的女人哪!”
别以为你棋着高竿就能得逞、逼我就范、为你心动,我索天培可不是省油的灯,休想我会栽在你这种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