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出来是一个变形了的“辞”,方才谨慎地点头,把竹筒藏在衣袖里。若非没有必要,慕成化大可直接写了书信让驿官捎回来,现在偷摸地送信只怕又有了什么风吹草动。
管家低声说了一句上午刚来的,二爷不在家现在也不知道这事。慕辞给管家道谢,想了想转身往昭华堂的书房去。这几日他已经忙得草木皆兵起来,现在得了迷信也没有去洛水院探望李玖的心思,不如先找一个地方看看迷信的内容。
竹筒里轻轻抽出的并不是纸,而是折叠精致的一块黑白相间的蝉翼帛,黑色是极小的字迹,白色的是帛本身透明的颜色,在书房里透过帛可以隐约看到脚下地板的纹路,令人忍不住称奇。
慕成化从安东都护府送来的帛书简略,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却是提点慕辞的几句话,静待风吹草动事态发芽,不要提前露出马脚。
慕辞把帛书看了几遍确认是慕成化的亲笔手书,这才把帛书折叠好又收了起来。昭华堂书房里一直是慕辞存放重要东西的地方,里面有着四处暗阁和机关,当初设计书房的时候他可是费尽心机。
这边刚把帛书收拾在稳妥的地方,那边已经听到了刘宴和旁人隐约的交谈。他蹙眉正想出声,却是忽然听到了李玖的声音。
“你在里面么?”
慕辞刚应了一声在,那边李玖已经推门进来,看着站在书架前的慕辞问一句站在那里做什么,正对着光不觉得晒得慌啊!虽然已经立秋,不过夏日的余威依旧,现在的阳光也是强烈的时候。
“你不是昨日说待在房间里无聊嘛,我今日路过这里忽然想起来书房还搁着基本杂书,就想着找出来,算是给你找一份消遣的东西!”
李玖听候也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兴致勃勃地问一句什么杂书,可是我爱看的传奇话本,还是才子佳人的名录啊?李玖记记后就喜欢一些才子佳人伤春悲秋的话本故事,或者剑客仗剑江湖的传奇。只是慕辞看书一向正统,所谓的杂书也没有传奇和话本故事,都是几本言语风趣的异域志而已。
慕辞表明依旧温雅微笑,一边根据自己的记忆把手边的几本书拿出来,还好就是这几本了。刘宴打扫书房的时候从来不敢动书架和书案上的东西,也幸好他没有动,不然慕辞只怕不知如何应付了。
“看看这两本异域志异,两本记着西域天竺的趣事,一本写着西洋国的风土人情和他们的航道,我隐约记得还有海上的特产,只是记不清内容了……”
这三本书慕辞都要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看得了,能隐约记得里面的内容就是不错了,更详实的却是想不起来了,只得对着李玖尴尬一笑。
李玖顾自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拿着一本略略翻看,里面的内容倒是不错也是言语风趣幽默,却始终没有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让她动心,没一会儿就无趣地放下来,却是不想拂了慕辞的一片心意。
“看着还好,等我回去了详细翻翻,看看有没有记着大海里的鲛人……”
后来那三本书倒是被慕辞带去了洛水院,不过李玖却是没有怎么翻看过,而是另外吩咐明艳,让她趁着出府采买针线的时候偷偷摸摸地买了几本话本,那种才子佳人风花雪月,往往缠绵悱恻最后却不得善终的故事,她这才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到也不是李玖粗俗,不喜欢诗词歌赋或者正史,不过是因为幼时跟着今上的时候看了太多那些,及笄后没人管着便猖狂地看起来那些禁书,越看越觉得有趣便停不下来,也就成了一种无伤大雅的习惯。
这种话本故事从高宗末年开始在市井书肆流传,受了大家闺秀的喜欢便玩强不屈地发展起来,即使一再被封为禁书也在市面上流通颇广。现在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年的发展,几乎要成了一种新文体。
只是这样的话本近年却是愈发烂俗,科举不第的落榜书生,心里怀春无处诉说的大家闺秀,撞在一起便干柴烈火一般烧起来,做尽了能做的不能做的事后两地分隔,然后闺秀茶饭不思以泪洗面。
最后的结尾不是书生发愤考了状元,迎娶大家闺秀做了妻子一路官运亨通,就是闺秀相思入骨过世,书生满脸泪痕地拿着一束野花站在孤坟前长歌凭吊,最后愈发消沉颓唐一蹶不振。
就算偶尔李玖会质疑一番状元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上的,那荆白打小的天才神童,最后殿试不也只得了探花么!可是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不过是个笑话,随后她还会继续看下去。
还好有了静姑姑的提醒,不然那日李玖一定忘了重要的事情。那日已经是七月十三,离中元节只差了一天,差了一日就要是中元节了啊。
中元节,可是小公主勾枢的生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