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问题在于没有钱,连买一吨水泥的钱都没有。前两年他和王晓军合伙买了一台水泥罐车跑运输,在水泥厂赚的钱全投了进去,车子的效益却一年比一年差,江春水都已经两年没拿到分红了。
没有钱就没法开户,没开户就拿不到经销权,没有经销权就卖不了水泥,卖不了水泥就发不了财。同许多初次尝试创业的年轻人一样,江春水似乎陷入了一个“因为穷所以穷”的死胡同里。
穷是一种病,唯一有效的解药是金钱而不是奋斗或者其他。挣钱是一种能力,花钱是一种技术,穷人之所以为穷人的原因往往就在于,他们普遍能力有限技术却很高。穷一旦进入了恶性循环,那就不再只是病,而会成为扎根于人骨子里面、乃至延续给后代子孙的阶级属性,如果他还能有后代的话。
江春水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和认输的人,他明白如果跳不出这种恶性循环自己就只能一辈子陷在穷困的泥沼里不能自拔。一无所有是穷人最大的劣势也是他们最大的劣势,身处绝境的人才会有背水一战的勇气,当然这也是罪犯产生的根源所在。对于穷人来说,与其潦草的过完一生倒不如放手一搏,博对了就是改变命运改天换地,博错了最坏也不过是锒铛入狱罢了。读了大学的江春水还不至于极端到靠犯罪去筹集资金的地步,所以他决定找王晓军谈谈,毕竟车子每天都有在跑,上次听老八说好像这段时间的生意还不错,挤个小几万出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突然接到江春水的电话,王晓军大感意外,稍作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自从离开水泥厂后,江春水就没和他怎么联系,王晓军知道江春水过得并不如意,所以也没怎么主动找过他。本来江春水是想上午就去王晓军家里找他来着,不过王晓军推说自己还在外边忙,把见面的时间推迟到了晚上。
挂完江春水的电话,王晓军随手点燃一支烟,靠在沙发上半响没说话。
“小江要过来?”坐在王晓军对面的一名中年男子小声问道。那人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提拉着一双做工低劣的皮凉鞋,尖嘴猴腮、小眼细眉,生就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
“恩。”王晓军略显疲惫的答道。
“那我现在回去把账本改一下,这段时间忙得很,都顾不上了。”中年男子试探性的问道。
“算了,现在就算改也来不及了。我估计他也不是过来对账的,这么久过来了你见他来对过几次帐?放心吧,他应该还是蛮相信我的,就算他要对账的话,到时我跟他说账本在你那里,他如果联系你你就说你在外地就行了。”王晓军想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行,那晚上你们见面的时候我就去小张那里喝一会儿茶,等你们谈完了我再回来,免得碰上了不好说。”中年男子听王晓军说完心也就定了下来。
王晓军住在龙井小区,离江春水住的地方不远。晚上吃完饭,他骑着电动车就过去了。
上到五楼,敲了半天王晓军才跑过来开门。没等江春水进来,王晓军就一溜小跑坐回到沙发上继续打手游去了。江春水没换鞋,直接进了客厅,看见茶几上摆着一盒芙蓉王,顺手拿出一支摸出打火机点上。
看了一眼正拿着手机玩得不亦说乎的王晓军,江春水没话找话的闲聊了两句,正打算单刀直入的道明来意,就见王晓军一拍大腿爆了一句粗口,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干巴巴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