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王晓军打完游戏,江春水正想开口说话,却被王晓军抢了先。
“老江,你手头宽裕没?水泥厂都半年没结账了,这又是加油又是修车的,我和小叔把家底子都给垫进去了,你要是宽裕就拿点钱出来,不然车子可就跑不动了。”
江春水愣了一会才回过味来,惨淡的笑了笑没接话。
“唉,就当我没说,大家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估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说这水泥厂真是日了狗了,叫我们拉货的时候一个个就跟孙子似的,等去结货款特么就都成大爷了。”王晓军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摸出两只烟,丢了一只给江春水,自己也点上一支。
“水泥厂欠咱多少运费了?”江春水捡起掉在地上的烟点上。
“二十来万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都是我叔在管。”王晓军停下一直摇晃着的二郎腿,想了一会才答道。
“这么多了?要不找老八问问看厂里现在是谁在管这一块,看能不能找点路子把这钱给结了。”江春水说。
“早问了,现在水泥厂没钱,不只欠我们这一家,什么煤灰、炉甘石的原材料款还欠了一大堆呢。小叔这段时间都去厂里好几趟了,可人家就是不给钱我们能怎么办?”王晓军眯着眼睛说道。
“唉…,对了,小叔去哪了,好久没见他了。”江春水叹了一口气,抬头瞄了一圈屋里。
“回老家去了,给他老丈人过寿。那个啥,老江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商量嘛。”王晓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目光越过茶几不经意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也没什么事,就是久了没见着你了,今天刚好得空就过来看看。”江春水言不由衷的答道。
“哎,我说你有事就说啊。我们什么关系?你要有事还藏着可就没把我当兄弟啊。”王晓军坐直身子喊了起来。
“真没事。我这不准备回龙潭搞桂龙水泥的代理嘛,资金上有点缺口,本来以为运费已经结了,想着看能不能从里面挤个几万块钱出来,没成想….哎,算了,我另外再想办法吧。”江春水犹豫了一下,想着王晓军毕竟跟老八不一样,所以还是实打实的跟王晓军说了真话。
“桂龙水泥真在你们那搞区域价了?!”王晓军突然兴奋起来,音调激动得都高了几分。
江春水诧异的看了王晓军一眼,点了点头。
“呵呵,我是说要是这样的话,你回去还真有搞头。那个啥,你要搞得成我肯定支持,没话说的。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我穷得叮当响,看下个月吧,要是能从厂里结到运费,我先挤部分出来给你周转。”王晓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打包票道。
“那就先谢过兄弟了!”江春水心底没来由的用上一股暖意。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自打自己从水泥厂离职以后,往时的那些称兄道弟的同事朋友见自己没搞头也就慢慢都断了联系。人走茶凉,人情世故向来如此,江春水虽说也曾为此感伤但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在他看来,所有抱怨社会不公的人翻译过来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请给我金钱,女人和社会地位。早饱受人情冷暖之后,王晓军大义凛然说出的这一番话怎能不叫人感动。
从王晓军的家里出来,江春水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毫无星辉点缀的夜晚显得格外寂寥,像极了此刻自己心情。
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江春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孤零零的往停车棚走去。
虽说王晓军答应运费结了之后给自己部分资金周转,但江春水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运费的事情最快也要等到下个月才会有结果,而开户的事情却迫在眉睫,远水解不了近渴。江春水不是那种会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小年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显然是不大实际的,哪怕哪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也是如此。所以他决定多路出击,再找几个人问问看。
江滨路,海岸咖啡屋。
江春水在卡座里没坐多久,吴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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