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本将军就知道是宁儿那丫头出的鬼点子,定是气愤我没去看她。”
谢云骁突然大笑,并且后退松开吴漾,说着,他转身便走,
吴漾闻之,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他疾步拦住谢云骁,
“对不起,谢将军,我所说之言皆是真的。”
“还请谢将军加派人手,去寻找沈伯父。”
“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我,是不是?滚开,本将军还有事,没有功夫与你闲扯。”谢云骁欲要挥手推开吴漾,
然,吴漾纹丝不动。
……
“他,他怎会出事?他武功那么好……”在一番争斗之下,谢云骁总算认清了事实,他一个晃神,踉跄着后退几步。
“沈伯父就交于谢将军了,在下还要去寻师妹。”
“告辞。”
吴漾说完,抱拳九十度鞠躬,转身下了黑风涯。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兄婿,你在哪儿……”
谢云骁垂眸呢喃,眼神却是越来越痛。
夜晚的黑风涯,冷寒无情,却有许多晃动的“萤火虫”在不停的寻寻觅觅。
……
御玄澈一路疾驰,他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满是血丝的眼眸,布满了痛苦,冷声吩咐道,
“发出信号,动手……。”
然,不等他吩咐完,便见龙一快速驰骋而来,急急禀报道,
“王爷,出事了。”
“噗通”,马儿突然一声长嘶,匍匐在地,口吐白沫。
龙一飞身而起,落在御玄澈跟前,垂首跪下。
御玄澈见此,只觉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似要穿透胸腔般,
“何事?”
他极力克制着,声音那般清冷,那般克制,却仍是掩饰不住那微微颤抖的右手,
“回禀王爷,属下联系不上潜伏于拓跋齐船只的风影楼暗卫,”
“他们恐怕是出事了。”
“什么?”
御玄澈闻言,瞳孔猛的一震,身心一晃,差点从马背上摔落,
“王爷,王爷有……何吩咐?”
龙一望着御玄澈,小心翼翼的问道。
却在这时,听见一声呵斥,
“驾,驾……”是慕容枫疾驰而去的身影,
御玄澈转身望去,眼底已是一片猩红,猛然挥剑,他冷声道,
“吩咐下去,调集所有龙卫,跟本王走。”
语毕,
他身形一闪,已是在十丈开外,驾驶着马儿飞速而去,
更是不顾胸前传来的痛苦,运起内力,加快速度。
龙一忧心忡忡的紧随其后。
江边,
玉容望着手中从江中捞起的罗帕,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小姐……”她她触摸着那方罗帕,似是触摸着沈清宁的脸,梦呓般呢喃着。
“玉容姑娘,我等……”
“噗通”一声,玉容直直的跪地叩首,阻拦了对方的话语,
“奴婢多谢诸位壮士大恩,我家小姐就拜托给诸位了。”
“奴婢在下一个城池等候诸位凯旋而归。”
玉容朝他们再度叩首,而后便起身,将那方罗帕,紧紧的握在掌心,转身朝着相反的路走去。
那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玉容姑娘放心,我等就算没了性命,也会将沈小姐救出。”
“噗通,噗通……”是一道又一道的入水之声。
不久,江边便迎来了“哒哒”,连绵不绝的马蹄声,
慕容枫不等马儿停下,便已经飞身而起,朝江中那困于沈清宁的囚笼掠去。
里面哪还有那抹淡蓝色的倩影,他触摸着囚笼的绳索,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心急如焚的在江面上不停的扫视着,
可天太黑了,拓跋齐的船只已然看不见了半分影子,
他不知沈清宁的去向。
“沈清宁……”
他疯狂的呼唤着,发出心中那一声声悲泣。
可惜,毫无回应,他甚至一度的跳入江中,
沉去水底,寻找着那一抹可能,
“王爷安排了后手的,沈小姐定是被救出了!”
“她在水底,定是在水底逃窜。”
……
“啊”,
他不知浸了多久,也不知遭受了怎样的待遇,
他的衣衫早已被江风凛冽的吹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满是泥泞。
他朝着江边嘶吼着,
“沈清宁,你出来,你出来啊!”
……
赶至江边的御玄澈,耳畔除了呼啸而过的江风,便是随风而来的呼喊声,
“啪”的一声,御玄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猩红的血液从唇边溢出,
“王爷,王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龙一见此,上前阻拦,
他知晓,王爷的计划是难成了,而沈小姐也将陷入危险之地。
他知晓,王爷他在自责,可……
御玄澈冷漠的眸光扫过龙一,他嘶哑的嗓音,冷冷道:
“火折子呢?”
龙一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上前,一把夺下龙一手中的火折子,眼神悲戚的望向江边,
他哽咽着,颤抖着,用火折子将江边所有的船只点燃,唯余一艘很小的渔船得以逃脱升天。
“轰”的一声,火光蓦地照亮了整个江边,
也照亮了御玄澈那张满目狰狞的脸,这般模样,是因胸口的疼痛,亦或者是因自己的那份失算。
“王爷……”
龙一望着御玄澈,他不知王爷这是何意,但直觉告诉他,不能阻止。
慕容枫透过火光,望向御玄澈,眼底是愤怒,是痛楚,他大喝,
“御玄澈,都是你的错,是你……”
御玄澈望了他一眼,
“将慕容枫带回来,看好。”
遂,落于那艘渔船之上,一掌拍在水面,在那冲天的火光映照下,朝拓跋齐最大可能离开的方向追去。
身后龙一等人不停的呼唤,御玄澈恍若未闻,唯有从指尖滴落的鲜血,在昭示着他此刻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
此时此刻的吴漾,在逼问了战王府那守在灵堂的龙卫,也已经得知,
御玄澈正拿着他师妹去换灵溪国的雪见公主,
他气的浑身颤抖,懊悔自己竟然错信他人,
“御玄澈,神医谷,与你,势,不,两,立。”
他一身白衣,已然在疾驰中染上了尘埃,甚是狼狈。
拓跋齐的船只也正如御玄澈猜想那般,走的并不是直接回西戎的路线,而是先去了那江南富商,绕了个大圈,再从那扬州,一路向北,再取道回西戎。
如此,即便御玄澈发现不对,他也难以猜出他的路线,
“想救走小王的小美人,痴人说梦!”
“小王便要于沈清宁醉生梦死一回。”
拓跋齐手握酒盏,斜靠在软榻边,那酒盏之中,已是红浪翻涌,他轻轻摇晃着,深邃的眸中,满是玩味。
侍女轻手轻脚的给他揉着肩,动作轻柔,却将他弄得极度不适。
“滚,没用的东西,下去。”
“王爷,奴婢……”
“还不退下!”侍女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酒入愁肠,七分醉意,
拓跋齐嗤笑一声,眸中皆是些淫靡之色,
“小美人,小王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