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晴坐起来,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觉得是江无忧,可是又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心中涌上甜蜜的酸楚、痛苦的快乐、绝望的期待,不禁也落了泪。
图玛明知道爱上江无忧就是死,可仍然义无反顾。那是怎样的决心?怎样的爱情?她宁愿用生命去交换,而她最后甚至没听到所爱的人说一句我喜欢你。然而就算这样,此时她心里仍然无怨无悔。江无忧压抑爱情是因为身份地位,而图玛却付出得更多,挣扎得也更多。
更惨的是,她与不爱的男人有了关系,还生了孩子,那心如死灰的感觉,她现在都能体会得到。春心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唉,图玛实在太可怜了。再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禁又感觉奇异。她只是觉得闭了一下眼睛,居然过了三个多小时吗?可这三个多小时,却是图玛短暂、却灿烂的一生啊!
“国师,我记不起来了。”方初晴甩甩头,苦恼地说,“我回忆起来了很多事,可是我记不起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事情,更记不起我怎么会生了孩子。”
“孩……孩子?”这一回,连国师也大吃一惊。
“我没跟父皇说,免得他以为我受了莫大的委屈,伤心难过。”方初晴抓了抓头,拼命用力地想,结果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却是黑沉沉的,半点光线也透不出来,“我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孩子没了,那男人是谁也不记得了。可我知道,我爱的人,不是孩子的父亲。师傅,您这么大的本事,能帮我算出来吗?”
“我没算出这个变数。”国师苦涩地笑,以手扶桌,否则都站不住了,“终究,人力是胜不了天的。”
对最关键的记忆无法恢复,方初晴很失望,但她却不忍心看国师这样自责和痛苦,于是话题一转道,“那师傅,我……不是……我是说图玛公主到底有什么异能呀?”她有点兴奋地擦擦手掌,上辈子加上辈子都没欺侮过人,有了超能力,先折腾图鲁玩玩呗。
“这个本事叫取物束形,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其实,应该叫取血刑克才对。”国师仍然悲伤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只要你取了敌人的血,再混以自己的血,就可以操纵对方。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
“啊,这么高级!”方初晴差点高兴得跳起来,勾了勾手指道,“师傅,来点图鲁的血,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混帐王八蛋!忘恩负义的兔崽子!”
她骂得开心,国师却苦笑道,“若这么简单倒好了。你要知道,这样的血巫术是极损阴德的,害人也会害己,不到万不得已,皇上和我都禁止公主使用。”
“现在图鲁势大,我父皇和整个图国都危在旦夕,不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方初晴据理力争。
“不让你用此术,我有三个理由。”国师重新坐下,伸出三根手指,“一,当年皇上一心拿下江国与宋国,好让我图国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没有注意内政。而等图鲁坐大后你再若用此术,却是不智的,因为只杀一个图鲁,却灭不了他这一派逆贼,倒给了他们反叛的借口,形势只会更加不利。可如果对图鲁以命相胁,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二,图鲁的血呢?难道你忘记了,因一次意外你落入湖中,他的臭血早已经没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三,你借公主的身子重生,因她强大的念力而保有她的记忆。但你以为,她的异能你也继承了吗?”
“没……继承吗?”方初晴愣愣地问,之后沮丧之极。原来,她还是没本事的小白,没有成长为魔女。
不过她并没有失望太久,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得不到只是没占到便宜而已,也没损失什么。随即又想起图海说起取图鲁血时畅快开心的神情,于是她又问,“我是怎么取的图鲁的臭血?这个我没想起来。”
她这样一问,连国师都不禁莞尔。
“你有取物束形巫力的事,还有本命花的事,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偏偏,知情人中包括图鲁。他居心叵测,自然怕受到你的钳制,所以很努力、很小心地保持在你面前滴血不流。”国师微笑,似乎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中,“你这丫头鬼灵精,每每在他入宫时,或者与他相处的时候,总好像要去刺伤他似的,让他紧张万分,从没有片刻的安宁。而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他时时提防着受外伤,却没想到你居然让他受了内伤,中了奇毒,如果不当场放血就会立即死掉。他有没办法,乖乖让你取了血去。其实所谓那奇毒,根本只是让他有些胃抽筋的反应而已。只是他太爱惜自己的命,对你又隐约有些惧怕,所以才会上当。也正因为如此,这件事对他的威慑力才大哪。他想谋朝篡位许久,却一直箭在弦而不发,一是因为图海护卫着王城,他要成功就得付出巨大代价,并失了民心,另一个原因就是怕你跟他一拍两散,直接取了他的小命去。所以你目前必须保持着这种均势,暂不和他撕破脸,直到我们有能力反击,或者他再也忍耐不住,决定铤而走险的时候。当然,也不用对他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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