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天他赶到黄河岸边时候,爱妻已经和黄河鲤鱼妖同归于尽,一同倒在血泊中的还有儿子媳妇,唯有一个在爱妻身边做洒扫的粗使弟子,把刚刚生下来的幼孙安然无恙紧紧抱在怀中,自己身上却是伤痕累累。那一瞬间他恨尽天下所有的妖孽!虽然后来理智恢复过来,却再不像以前那样心慈手软。他执意将资质不高的同松收在身边做大弟子,也是想着酬报他当初抱着幼孙的恩情。这些年,真的是自己错了么。大概是因为他对爱妻的孺慕之情很深,同松似乎比自己还要恨那些妖怪,自己虽然有时候看他那样觉得不太妥当,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他,莫非真的是害了他。
扫雪缓缓闭上眼睛颓然无力道:“你说怎么处置他好?”
扫霜听到师兄苍老的声音,心底也是一酸。扫尘急道:“处置了他,谁来接管长门位置?”
扫霜对此早有思量:“师父如今还在,师兄的位置不必着急。从簪花大会中挑出几个来,咱们留着好好培养,天庭也绝不会说什么。同松资质本就一般,只是入门时间最早,肯勤加练习,又得大师兄器重,大家才都觉得他接管师兄的衣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门主之位不一定要功力最高深的,却一定要能辨是非知人善用,一定要能维系清华宫万年基业的才行。实在不行,我看师兄的孙儿了然就不错,比他师父明白事理多了。”
扫雪声音还是很颓然,却带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意思,一定要扫霜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先说怎么处置同松好?”
扫霜狠一狠心:“若不是他怀有私心刻意露出弱点,珞珈山的巡查使也不会为了救他,误入广平王的暗室,镇西将军也不会用天魔裂体,导致如今奄奄一息。同松又冒犯了九尾狐一族,他们最是恩怨分明,如果我们不能处置好同松,与我们也是个理亏的大麻烦。”
扫雪苦笑起来:“二师弟,你到底想怎么处置同松,你直说就是。不必绕圈子。”
扫霜恼道:“师兄说的什么话,我是药庐的主人,药庐的弟子我来管教,师兄的弟子自然师兄发话。你若是真的不舍得,那就留他在地牢好了。”
扫雪揪然,自己的这个师弟当真拘束得很,不由得手指扣扣茶桌:“当初我派你去梅花山,确实是存了私心。我怕同松错得太多,三师弟脾气火爆,只怕会罚他下不来台,又怕三师弟直爽,处理不了与珞珈山牵绊的场面。我想二师弟你长袖善舞,又素来对众多弟子慈爱有加,由你去我最是放心。你把他打发回来,我还怨过你心狠,现在想起来,是我错了。我不舍得处置同松,这一念之仁保住了同松,却会毁掉了清华宫的仁善之基。”
扫霜闻言一顿:“我知道师兄对同松期望很高,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同松偏激一点也就罢了,居然能设局陷害道友,性子爱又妄生事端,不知道收敛,我怕清华宫到了他手里......”
扫尘皱眉:“二师兄,你说得也未免太离谱了,他不过还年轻,缺少历练,好好教他也就是了。”
扫雪仿佛下定了决心:“你二师兄说对。他看得比咱们都远,我虽然思虑着,却总是想着再看看,再这样下去风气就要搞坏了。等簪花大会结束,就把他逐出师门吧。”
扫尘惊愕道:“大师兄!”
扫霜却面露欢喜道:“我在人间还有几个小道观,是留着采药方便的,到时候师兄给他一个,也好有个容身之处。”
扫雪凝视着扫霜缓缓的道:“二师弟,我多谢你了!”
扫霜诚恳的说道:“为师兄分忧是扫霜的份内之事。”
扫雪终于下定决心,虽然伤心也觉得如释重负,怏怏的摆摆手道:“咱们还是去看看两位客人吧,再晚就要失礼了。”
扫霜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停顿了一下又淡淡地说道:“对了,镇西将军是猪妖一事最好不要外泄出去,清华宫弟子众多,难免有不肖的乱嚼舌头。我请他们回来修养是想着缓和和珞珈山的关系,听说珞珈上神又要重新领兵,现在得罪她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是那个巡查使,我看她行止之间坚硬果敢,性子容貌都很像上神,只怕两人间有很深的渊源。”
扫雪眼眸深处划过一道异色:“性子容貌都很像上神?!她不是妖?”
扫霜摇头:“虽然她与镇西将军兄妹称呼,但不是。奇怪得很,她也不是寻常凡人出身,倒像是生来仙胎的。”
扫雪不安的说道:“有一个传闻,听说珞珈上神这次上天庭,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与天帝天后商议了整整一天一夜,却是不欢而散。”
扫霜皱眉默然不语,扫尘却遥遥思慕的神往说道:“除了珞珈上神,谁还敢和天帝天后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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