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一日开始,竟下起了大雪,而蹊跷的是,这雪一下,就下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竟丝毫没有要停的预兆,此时的时间大约是十一月的月末,在艾尔多,现在时节应该是枯黄的树叶刚刚被冷风摇曳下树干,至多有几日连绵的冷雨天气,却绝不会如此早的就下起雪来。
到这时,奥斯科才总算明白过来冰雪女神为何能在这北部的国度独享依雷人的信奉,只因这确确实实是受冰雪女神主宰的地方,从大雪开始下起之后,道路就变的艰难,马车车轮时常陷入积雪里,这时,就需要奥斯科和庇卡底人一起帮助那两匹可怜的马一起将马车重新拽上路。此外,那原本已经够冷的天气,又冷下了一大截,奥斯科觉得还好,安诺却有些抵御不住了,尤其是在错过旅店、露宿荒郊的深夜,裹着毛毯、垫着熊皮的安诺也时常被冻的发抖。幸好,这时就证明了奥斯科拥有何等先知的预判,他准备的那只小火炉,发挥了效用,当炭火燃起之后,这马车车厢里就重新变的暖和了起来,担当车夫的庇卡底人每当冷的抵受不住的时候,也会自发的停下马车,钻进车厢里烤上那么一会儿火,喝掉一小杯辛辣的安特酒,至于夜晚的话,他干脆如一只猫一般蜷缩在火炉旁睡的香甜。
奥斯科准备的那小水壶也连着小火炉一起开始发挥出效用了,毕竟,在这见鬼的天气里,除了安特酒之外,谁不指望能时时喝上些热茶呢?所以,这小水壶就终日放在火炉上,一捱热气沸腾,奥斯科就冲上三杯茶,自己一杯,安诺一杯,再用暗号来招呼庇卡底人喝上一杯。
这里不是多尔尼维亚,就没有那美味清香的花茶,但依雷也自有独特的消遣饮品,有一种名头叫做山克苏的小浆果,这浆果大约比米粒稍大那么一些,有着鲜红的色泽,是依雷独有的特产,这浆果泡在开水里,就会将茶色染成红黄相间的颜色,而茶水也会变成酸甜相间的味道,喝起来还不错。
这叫做山克苏的小浆果可不便宜,想来在依雷的产量并不多,奥斯科在路上偶然的买了一小袋之后,也只是抱着尝尝看的念头,除了味道还不错之外,这小浆果还有一个独特的效用,能让人喝完之后全身发热,那种热度不是像安特酒一样能瞬间通达全身,而是缓慢而来,缓慢而去。
没过多久奥斯科就喜欢上了这奇特的山克苏茶。而庇卡底人呢,庇卡底人在一开始喝过这茶水之后,却总觉得将这山克苏泡在茶水喝十分不尽兴,他多次向奥斯科求恳,然后,奥斯科终于赏赐给了庇卡底人一小把山克苏,让他尽兴的吃去。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庇卡底人将这一小把山克苏抩进肚子里之后,没过多久就流了鼻血,还极为汹涌的止都止不住,自此以后,庇卡底人就接受了这教训,只得老老实实的喝山克苏茶。
这种事情让奥思科也引以为戒,更让他明白,这山克苏要泡在茶里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场大雪一直下了十二天的时间,到第十三天的时候,天空依旧阴沉的如同被泼了墨汁一般,从旅店里走出来的奥斯科抬头看了看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为何,他竟突然想到了艾尔多,他判断着,新旧教派之间的冲突也许还未结束,这对艾尔多来说,可真是一场漫长的浩劫。
在钻进马车车厢里之后,奥斯科出神的想着,假若这场大雪不是下在依雷,而是下在艾尔多,下在那厮杀惨烈的战场上,那么,这洁净的雪花是否就能掩盖那人心的欲望与分歧?那灾难是否就会因此而结束?
想着想着,奥斯科就叹了口气,因为他明白,这只是他不切实际的愿望罢了,什么才能掩盖人心的欲望与分歧,奥斯科的心里没有答案,这世间谁的心里又有答案?但他却隐约的觉得,这应该和罗依德引导他走上的命运道路有关。
马车徐徐的驶离了这个城市,狂风呼啸的吹过,随着越往北行,那原本温柔的雪花也在狂风的驱使下变的暴虐了起来,庇卡底人小心翼翼的辨识着道路,生怕如昨日一般一个不慎就将马车陷进雪坑里。
其实,在谨慎注意的情况下,这种过失是完全能避免的,只因马车实在行的不快,那厚实的积雪就是路途上的最大阻碍上,假若不是前几日奥斯科请人将马车的四个车轮包上了厚实的稻草,又将这两匹马的马蹄做了同样的处理外,在这样的道路上,马车几乎寸步难行。
按说没有这场大雪的阻碍的话,这马车早该在几日前就抵达依雷的首都城市布兰德路特了,不过这样一路逶迤前行,路程还是不断的缩短着,刚刚驶离的城市已经是布兰德路特前的最后一站,穿过面前这片雪原之后就能抵达。
一路上的打听已经让奥斯科知道,布兰德路特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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