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间就打进了豫章郡，你们简直毫无抵抗之力！哈哈！蜀王的人甚至都没打进来，你的太守府就毁得不成样子了！哈哈哈！”

    殷正嘴角一沉，被说到痛处了，他的太守府啊！风姿绰约，风华正茂的太守府啊，就这样被毁了，费了多少银子啊！殷正心里一阵沉痛，嘴上说道：“是啊，就像我带兵进城，你也一样毫无抵抗之力被关在这里缅怀短暂又虚幻的辉煌。”

    殷白恼羞成怒，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在这里跟我废话！”

    殷正道：“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子郁的死跟你有关吗？”

    殷白怔了片刻，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知道了。”殷正轻叹。

    “你来这就是想问这个？”

    殷正转身离开，“我来这儿，是想送你一程。”

    无论殷白做了多少坏事，害死了多少人，在他记忆里，他始终关心过他，在雨夜里偷偷给他开门，为他挨过几顿打……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也真心实意地叫过他一声兄长。

    他大步向外走，墙外是蓝天白云，仿佛下一刻就有一个少年穿过繁花树影，迎面走来，笑着对他说一声：“四弟，祖父又罚你了……”

    接下来几天，殷正忙得焦头烂额，处理各种杂事。殷玄提着一个食盒摆在他桌上，道：“再不吃你就要饿晕了。”

    殷正把笔一扔，捂着肚子道：“我都饿得没有知觉了。”

    “你这么拼命做什么，剩下的事慢慢来就是了。”

    殷正舀了碗汤喝，道：“我答应了绾绾今年一定要在豫章郡过年，我要尽量把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对了，伊兰有没有提过林大公子，蜀王一事他到底知不知情？”

    殷玄道：“伊兰能如此顺利联系到高将军多亏林大公子帮忙，林家在豫章郡多年，不可能帮着外人。不过，他当初既然娶了殷缎，恐怕也是知道内情的，这次如此卖力地帮我们怕是想将功补过。”

    殷正点点头，“他娶了殷缎以后，林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必定有蜀王的关系，这些年他们应该一直有往来。不过，大军攻城的事对他没好处，他应该没有参与……”殷正习惯性地捋捋胡子，忽然笑道：“不管他知道多少，看在林家以往的忠诚和现在这么卖力的份上，我就当他不知情。林大公子是个人物，难得爱重妻子，没有把妻子推出来顶包。这一点上，王家就差远了。”

    殷玄想到王家，也颇为不耐地皱着眉：“你打算怎么处置殷绿？”

    “她是殷家的罪人，也是豫章郡的罪人。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做叔父的还得避避嫌，就交给王家吧。”

    殷玄狐疑地看着他，殷正叹了口气，说道：“堂兄已经死了，殷络侄女只剩下这一个亲姐姐，那孩子不容易，留殷绿一命至少让她有个念想，唉，也怪可怜的……”

    殷玄沉默了，父亲做的孽，留下一屋子的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怕是艰难。

    “而且，绾绾跟她相处得不错，我怕她因为这件事对绾绾产生隔阂，毕竟，我已经杀了她的父亲了。”绾绾好不容易有了个聊得来的姐妹，他可不想毁了这些。

    兄弟两都叹了口气，大雪厚厚地盖着屋顶，他们已经开始生出白发，开山侯府的景物却仿佛没有变，只有来来往往的人一代又一代……

    殷正回城后，豫章郡很快就热闹起来，隐约有了往日的繁荣，开山侯府准备好后，殷正把殷绾绾等人接了回来。

    腊月尾的时候，西北传来好消息，容丽云一行人的粮草顺利运到边关，粮草充足的西北军获得了第一次重大胜利。

    与此同时，九皇子带着大量的盟军返回徐州。

    这年冬天，占据了幽州的北蛮人在边境四处烧杀抢掠，残害大鄢百姓。

    九皇子以及北方世家皆明哲保身，乱境之下，皇女卫珊带着赵家军孤军直入，两月血战，把幽州夺了回来，将北蛮人驱逐到天雍湖以北。卫珊之名传遍大鄢，一时天下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