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止步!”郭嘉身旁一位老军伍突然开口轻言,其神态之紧张,可见事态之危机。
郭嘉并未开口,只是抬手一挥,数十骑将士皆勒马止步,熄火屏息。
那小将翻身下马,立刻伏在地面之上尽心倾听,片刻,起身行至郭嘉身前,立刻拱手道:“大帅,前方有敌,约为百人,骑步各一半。”
沙场老兵,敏锐之极,何况又是郭嘉精挑细选而出,类似这种伏地听音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当然了,这些功夫郭嘉不会。
“若为百人,则非敌军,恐为商贾豪族,无妨,继续赶路。”郭嘉淡淡一笑,心中立刻分析出双方战况,他此行南下,便是为了一探四周地貌,敌军探马虽遇到不少,还并没有遇到袁术援军或是伏兵。
“大帅,刀剑无眼,我等不妨避上一避。”身旁护卫统领立刻上前拱手说道,若是郭嘉有个闪失,他岂能付得起责任。
“若如此躲避,万一让天下人知晓,郭某与曹军又有何颜面立于世间?”郭嘉淡淡一笑,又挥手道:“何况还有尔等在侧,敌军就算有兵百人,又有何妨?”
众将士哑言,脸上仍带担心之色。
“唉。”郭嘉叹息一声,又道:“取披甲来,郭某换装隐于军中,必可无忧。”
片刻功夫,郭嘉便换上了一身寻常士卒的披甲,至少这样不容易暴露身份,郭嘉还是有几分谨慎的。
“继续前行。”郭嘉环首四顾,淡淡一笑,信马隐入军阵之内,不顾身旁众将士苦口相劝,令其继续前行,不是郭嘉狂傲,而是他心中敢肯定前方所遇之人,绝非敌军,若非敌军,又有何惧?
……
……
与此同时,郭嘉军前方一里,百余壮汉勒马止步,他们虽屏息禁声,却没有熄火,又或许说,他们从来没有点燃过火把照亮。
“主公,前方一里左右,铁骑数十,我等如何是好?”一个壮汉伏地而起,立刻行至一儒衫少年面前拱手说道。
“我等良善之辈,何惧之有?”那儒衫少年又一摆手,策马向前,身后众人对视一眼,不敢多言,紧随少年身后。
不多时,两方人马相遇,相距百步,沉默对峙,在此月黑风高之时,荒山野岭之地。
曹军一小将经郭嘉授意,信马而出,挥鞭一指,放声问道:“尔等乃是何人,此刻在此,意欲何为?”
郭嘉隐于军中,沉默相望,他心中也有些好奇,这大半夜的,又是荒山野岭之地,何况正是曹军与袁术军欲图大战之时,这路人马出现在此,实在耐人寻味。
待曹军小将喊完,郭嘉只见前方人群之中闪出一位儒衫少年,由于相距不远,此刻双方又都点燃了火把,郭嘉也看得清楚来人的相貌。
只见此人体貌魁奇,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武者的杀伐,颇具英豪之气。
那儒衫少年面对如狼似虎的曹军铁骑竟无一丝惧意,竟单骑直至曹军面前,拱手四方一拜,朗声说道:“我等乃是江北良善之民,绝非斥候探马,袁将军早有不臣之心,欲图割据称雄,此刻曹公起兵征讨,袁将军必败无疑。
正因如此,我等乡邻愿北投兖州,已求苟活于乱世。
某深知将士艰辛,颇有余财,愿资军用,钱财之物,诸位好汉可随意取之。”
“但。”那儒衫少年面色突然一凛,立刻从马背上解下一面盾牌,插于土地之中,随后策马而归,仅仅瞬息之间,便已行出七十余步。
便在此刻,那少年猛然回首,弯弓搭箭,连发五支,箭箭洞穿插于地面的铁盾之上!
那少年又放声说道:“诸位好汉皆乃明白事理之人,我等皆为良善之人,只为苟活于乱世,擒之无赏,放之无罚,还望诸位好汉莫要苦苦相逼。”
曹军众将士愕然,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虽是如此,但皆为郭嘉精挑细选之辈,自然没有纷纷侧目看向郭嘉已询问其意,而是伫立当场,目不斜视,仿佛一群木头一般。
“没有穷酸儒生的长篇大论,也没有武者的暴力相逼。”郭嘉淡淡一笑,又心语道:“晓之以情,动之已理,付之已利,文武并驰,不卑不亢,豪杰也。”
郭嘉又见那儒衫少年抬手一挥,身后壮汉立刻把车队中的大木箱子搬至曹军面前打开,好家伙,里面全是一些金银细软之物。
这还不算,不多时的功夫,像这样宽高半仗的木箱子竟被那些壮汉搬出来二十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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