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跌跤!”
屠杀平民,看来舜军真的越底线了,齐骏一心想尽快找到秦三友,阻止屠杀平民,对姑娘道:“你速速躲起来吧,我们要走了。”
谁知姑娘一手拽住齐骏,一手拽住云非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弥勒佛爷,你们救人救到底,干脆将奴家送到东湖吧,奴家不用你们送上四洲,只送到东湖边就行,不然,不然,万一再遇到当兵的,奴家万万逃不脱了!”
云非雪狠狠一甩手,杏眼圆睁怒叱:“东湖眼下是宁军的地盘,我们拿着舜军的通行牌能过得去么,你好好地到那什么庵去,莫要得寸进尺!”
姑娘哇地大哭起来,齐骏不忍,想要帮忙,却被云非雪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被她架着继续前行。
有了姑娘的介绍,不经意间,总会在破窗乱瓦的缝隙中看到惨死的平民。齐骏心急如焚越走越快,也忘了浑身筋肉的痛楚。
抓了五个军官,终于问出秦三友所在何处,二人拐向北方。
鹤坂北门已被舜军拿下,大部队正在登城墙,由城墙往西推进,全力攻夺西门。门楼里坐着秦三友,正望着城门外浩浩大江出神。
近卫将齐骏二人带上门楼,秦三友回过神来,亲手搀扶齐骏。“齐城主立了破城第一大功,怎么不好好休养,来到阵前有何贵干?”
齐骏道:“功劳不功劳的不敢讲,全仗着大帅筹谋将士用命,若非大炮及时轰开城门,我这条小命恐怕不保,在此先谢过大帅。”
秦三友笑着摆摆手:“齐城主莫太自谦,功劳什么的咱也不争嘴皮子了,等鹤坂逆党肃清,庆功宴上自有定论。不知齐城主此刻来所为何事?”
齐骏斟酌着词句,又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客气些:“听说城里巷战有些平民被无辜杀害,他们都是最苦的人,后边便是大舜的子民了,还望大帅能够体恤百姓,请将士们留意些个。”
秦三友佯作吃惊状:“居然有这种事情?肯定是杀急了误伤所致!来人呐!”
一名亲信唱喏。
秦三友道:“去传令全军,一律不得伤害百姓,如有违者,军法伺候!”言罢在齐云看不到的角度冲着亲信挤了挤眼。
亲信立刻明白了秦三友的暗示,大声回道:“末将遵令!”噔噔噔跑下楼去。
齐骏连忙一躬扫地:“多谢大帅,阖城百姓定当感念大帅这一道命令。”
秦三友扶起齐骏:“齐城主哪儿来的那么多礼,你还有事情么?”
“就此一事。”
“好好,既然齐城主没事了,那三友请你来看个场面。”
“场面?”齐骏纳罕,“什么意思?”
秦三友当先走出门楼,扒在垛堞上伸手向北指去。齐云跟出来,顺着他手指方向瞭望。
城下十余丈外自东至西绵延一长条岩礁,滚滚椒江水冲击岩石,扑起赛雪的浪花。此处椒江无风三尺浪,半浑的江水向东倾泻,拥挤着翻腾着密密的浪花。难怪联军不敢攻北门,此处天险如此,便是天兵天将也要发愁。
可秦三友手指之处并非这里,而是更北。
椒江北岸是绵延数里黑乎乎的一大片,直到看见仍未熄灭的缕缕黑烟,齐骏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夜在雾岸听雪看到的烧红了北天的火场。
他问道:“这是岳州军营?”
秦三友点点头。
齐骏再问:“是大帅的奇谋?”
秦三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齐骏吃了一小惊:“难道是朵里大帅他们的手笔?”
秦三友道:“我问过朵里诛颖,他说他也不知道情况,况且我军军营在北,他们若是渡江,我们没道理不知道。”
齐骏这下吃惊大了:“那这是什么人干的?联军另有盟友不成?”
秦三友望向齐骏:“至今为止,百越大舜联军只有听雷一个盟友!况且,即便是有盟友,也不会招呼都不打就把岳州军给灭了吧?”
“灭了?”
秦三友点点头。
齐骏好奇:“岳州军马共有多少?”
“号称十万,以我方探报显示,最多不过三万。”
“即便是三万,能将其歼灭,那得要多少人马!”
“更离谱的是,攻击方像风一样来之即走,我方探子现在完全找不到攻方的线索。”
齐骏暂时沉默。
云非雪却没那么多神烦:“我说你们操心个什么,敌人有了敌人,不等于你们有了盟友,要都是敌人,早过江打联军了,真是杞人忧天。”
秦三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云姑娘点拨的是,是三友杞人忧天了。”
齐骏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再瞅了一眼江北化为灰烬的岳州军营,一股熟悉的危险感油然而生。
“话虽是这么说,大帅身兼万众重责,还是多留心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