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动作没收住,铜棍足劲撩在蓝队一根大刀上,大刀兵哪里受得了这千斤巨力,手一个没攥紧,大刀打着旋飞到半空,向着旁边的观礼人群劈了下去。
一阵惊呼响起,场内场外所有的目光都粘在这根旋转的大刀身上,低下密密麻麻全是百姓,大刀刃口有二尺多长,这要是砍在谁身上,就不是出点血的小事故了。
千钧一发之际,谌卢潜运起能量场,准备拖住大刀,哪知力场还没过去,大刀居然在人群头顶上停住了。
百姓吓得呼啦啦躲到一边,中间正好空出一块地方,大刀这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谌卢大为吃惊,自己的力场尚未到达,是谁有同样的异能可以隔空控物,他是谁?是官是民?和激扬号有什么关系?揣着疑惑,他目光向大刀掉落处仔细搜寻。
接踵摩肩的地方,能空出一个掉刀的空,那四周势必挤成了一团浆糊,果不其然,地上倒了一大片人,胳膊绊着腿,屁股对着脸,纠缠着半天站不起身。
谌卢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在人群中,一个紫裙少女被人搀扶起来,她原本带的纱帽已歪在一边,看容貌,不是自己朝思夜想的紫苑还能是谁。
谌卢的第一反应是惊呆,待紫苑重新戴好纱帽遮住脸孔后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演武场,什么人山人海,在他眼中全不存在了,视线里唯一一个焦点,脚下唯一一个目的地,只剩下紫苑所处的位置。
他冲到等候区边缘,翻过竹栅想往百姓堆里钻,边上站桩的督查军卒立刻将他拦了下来。
谌卢甩脱一个,旁边又冲出来两个,大喝着叫谌卢回归本阵。
谌卢脑子一热,想用能量场把督查兵推开,可毕竟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冲着紫苑站的位子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然而没有人回应。
督军很快赶过来,本来是处理刀砸人的事情,结果给谌卢抢了个风头,急忙询问情况。
谌卢扯谎道:“刀砸中我一个朋友,我要过去看看。”
督军示意兵卒放行,谌卢挤进人群,到了掉刀的空地,左顾右盼,扒开这个看看那个,却哪里还有紫苑的踪影。
然而,空气里滞留的那一息香气,无疑是紫苑的味道。
没错,即便眼睛看花了,鼻子不可能闻错的,千真万确,这里的确曾站着紫苑,她人去哪儿了呢?难道说她刻意避开我么?
令上工从看台上也赶了下来,问谌卢怎么回事,谌卢含糊地回答,不甘心地问这个问那个,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紫衣姑娘。
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还有把穿紫花袄的大妈推给他,谌卢有些心灰意冷,丢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位子,再后边有什么事情,他已全然进不去脑子了。
先是左后是右,两场小骚乱搅得靖王有些不开心,待看到海军在上下海拙劣的演习后更加恼火:就凭这副模样,怎么跟飒槟槌交战,水兵居然能掉到水里,也不知道平常是怎么操练的!
为了扫扫心中的不痛快,靖王传令叫海军后边的演习取消,直接上演习的**部分。
谌卢被人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轮到玄武大将军上场了,谌卢指挥着兵卒将蒙着红布的火炮推到场中,药箱搬运到位,标靶认准。
指挥这一切时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紫苑,可思维却不听他的,总是在开小差,其间疏忽了不少细节,若非缪成在一旁提醒,大炮估计连点都点不着了。
见场中央推出来三辆蒙着红布的东西,百姓们的新鲜劲都上来了。
“哥哥,你说这是嘛?”
“弟弟,我看着咋像是石狮子呢!”
“石狮子?弄啥?力士举石狮子?”
那边的也在议论。
“我猜这一定是攻城锤,俺当过民兵,这么重的家伙一定是攻城锤!”
“我看不像,我赌一吊钱,红布底下是头镇河铁牛!”
“来来来,押攻城锤的把钱放这边,押铁牛的放这边……”
三匹红布在谌卢令下全部揭开,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场内外登时一片喧哗。
炮手很快为三尊大炮填药包注铁丸,再将炮口对准上下海东岸小山包半山上的空地标靶。
谌卢以目光请示靖王。靖王微笑着点了点头。谌卢下令开炮。
轰!震耳欲聋!百姓鸦雀无声!
第一颗炮弹挂着火线打到山包一块巨石上,巨石化为齑粉,激起满天碎石。
轰!波澜惊动!百姓捂耳藏头!
第二颗炮弹打到制定目标,整一排树**着倒下。
轰!云天震撼!百姓鼓掌欢呼!
第三颗炮弹轰在山腰处,一片山体带着树木岩石坍塌而下。
看着自家火炮有如此威力,靖王露出满意的笑容,正准备嘉奖谌卢,突然又是一声轰鸣。
百姓仍旧起了一阵欢呼,却没见海子对面山体有任何异动。
正在大家疑惑之际,有眼尖的已发现了异常,遂放开嗓子大喊:
“城里炸啦!城里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