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朱镇幽是个脸皮薄的人,他在靖王麾下并不得志,三天吃一瘪五天拌一坎,本来意见已经很大了,如今连一个女人也敢当面斥责自己,王妃又能怎样!当下一挥袍袖,气哄哄离开王府。
靖王被救醒,第一道命令是关押缪成。
游云劝,缪成毕竟救高荃有功,不能因小过而忘大功,嫁娶之事容后慢慢开导,不急于一时。
可靖王根本听不进去,说缪成与朱珠的联姻身系整个河北的稳定,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游云没有办法,小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她也生朱镇幽的气,气他不该在靖王病中来说这火上浇油的事。
靖王问朱镇幽什么反应。游云回道朱镇幽生气离府。靖王一拍大腿,说游云糊涂,不该和他争吵。言罢起身就要出去。
游云左拦右拦,靖王动了真怒,为数不多地训斥了游云,话讲得重了些:你个女人家的懂什么!一把推开爱妻,出门直奔樾阳侯府。
靖王到樾阳府后,好一顿赔不是,左劝右劝算是把朱镇幽稳了下来,同时保证,缪成必娶朱珠。
缪成被带走的时候小霓正好在,着急的她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去找艾师求助。
艾师左思右想,缪成这事左右为个情字,要是大师兄求让在说不定会有好办法,自己道行差着一截,这事也想不出个左右不得罪的好办法。
好办法虽然没有,办法总归还是有的,艾师先找到王妃游云,请她帮着想想办法。
游云被靖王斥责,正在气头上,虽未对艾师发火,但着实不满缪成的所作所为,哪怕他真的不满意这桩婚事,也不能采取“侮辱”人家姑娘的极端手段呀!
艾师碰了一鼻子灰,突然想到了缪成的结义兄弟常余,想请这个准天师帮忙说说话。
常余正在为另一件事烦恼,听了这件烦心事,愁得皱纹都出来了。
秦无伤已经带着秦簪、秦佩璿和姜儒离开寂磬了。
秦无伤因为没什么见面礼拿得出手,光明正大拜见靖王嫌脸上过不去,因此写了一封信给靖王,谁知这信石沉海底。
越等心越凉,越凉气越大,就在艾师为缪成的事情找到常余当天的凌晨,秦家人招呼也不打,离开了寂磬城。
秦家人走了,但是没带竹声和怀璧,她们实在没地方去,竹声红着脸来找常余。
常余一听这消息,赶紧着兜了四门一圈,却没个值守说得清看到了秦无伤。
常余赶忙奔到王府,想直接面陈靖王,靖王在病中无法接见,游云说此事已交给军师夏无名办了,叫常余去找夏无名询问情况。
常余找到夏府,门子说家主已经出城了,常余问夏无名出城有何公干,门子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去追什么人了。
忙了一天,烦了一天,到晚上刚准备泡脚,谌卢便来了。
谌卢听完后,为缪成打抱不平。“这简直就是强娶强嫁,封建陋俗!糟粕!”
常余无奈道:“于情确是如此,于理,靖王诺大的人情,缪大哥这回恐怕真的是逆了龙鳞了!”
谌卢是什么年代的人了,虽然身处异星,但仍看不惯这种旧式婚俗,他左右掂量,突然拍了拍胸脯。“我与缪成也算有点交情,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别的不敢说,好歹先把他从大狱里捞出来。”
常余神情一振:“谌大哥真有办法?”
谌卢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不过秦将军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大忙,这个你得自己使使劲。”
“缪大哥的事情就拜托谌大哥了,这边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常余精神好了不少,终于想起来问谌卢此行的目的了。
谌卢道:“还是上次客栈相会那件事,想请常兄弟帮我观星测运。”
“两件都要测?”
谌卢点了点头。
常余将头从窗户探了出去,映着星云,天上有丝丝细云像被海浪推过一般,从北天铺展到南天,除了极亮的星外,其余的看不真切。
“预测你那个在天上航行的船恐怕要等等,不过测你本身运势的话倒不必观天。”
谌卢压低声音问:“确定要我脱光了?”
常余一笑:“不用脱光,留个裤头。”
“那去我那里吧?”
“一来一回太折腾,就在我这儿!”常余呼唤竹声。
竹声低着头站到门口:“哥哥什么事?”
“我和谌大哥马上要在屋里商议机密事务,你和怀璧说一声,就不要出来了。”
竹声瞄了常余一眼。
常余侧着谌卢那只眼向竹声一眨。
竹声脸红着退出屋去,心想:我还没原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