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常余这突然一嗓子,叫脱得只剩内裤的谌卢吓了一跳。“怎么了?”
常余闭着眼揉了揉皱起的眉头:“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哪里不对了?”
常余搜索着这条线索:“你叫我帮你测两件事,一个是会飞的船,一个是你的运势。”
“对啊,有什么不妥么?”谌卢诧异。
常余猛地一锤额头:“竹声说你是先知!”
谌卢立刻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你是想说这个吧:你自己明明就是先知,为什么不自己预测自己的未来?”
常余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谌卢苦笑:“先不说这个先知是不是我,就说我那观测未来的能力,实际上并不受控!”
“此话怎讲?”
“我关于未来的预测全部来自于梦境,做梦,你懂得,一个人怎么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梦呢,只能有什么梦做什么梦。我从来没梦到过我想要办的事情的一些场景,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那你要办的究竟是什么事?”
“将妖物的源头彻底切断!”
“妖物?源头?在哪里?怎么彻底切断?”
谌卢苦笑:“这也是我找你帮忙的原因呀!”
常余吃惊:“你不会连妖物在哪里,怎么切断源头都不知道吧?”
“怎么切断我自有办法,关键是方位无法确定,所以才叫你测会飞的船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妖物的源头是你说的那个会飞的船?”
谌卢点了点头。
常余道:“你因为摸不准能不能成功,所以找我推测运势?”
谌卢再点点头。
“好吧!”常余耸了耸肩,“我尽力吧,毕竟看星象我在行,看筋骨还是第一次!”
谌卢按照常余的指示坐卧立走,伸胳膊抬腿扭胯下蹲,虽然都是大老爷们,但常余像刀子一样的视线几乎刮过了每一寸肌肤,这感觉叫谌卢十分怪异十分难受。
常余细观谌卢的骨骼筋肉走势,结合面部五官手脚十指,以及毛发走向腠理疏密,脑中《紫仪十方论》的“面体应星”篇各要诀逐一对应,最后对应天时地域,初步得出结果。
将近两刻时间,常余叫谌卢穿衣服,自己则掐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抄起笔来在白纸上写下四句卦辞。
欲速不达求不得,
折戟沉沙非上策。
南辕北辙寻它径,
借刀杀人全功合。
谌卢眨巴眨巴眼睛,他仅能理解字面意思,深层的预示他就不懂了。
常余为他解释卦辞。
“欲速不达求不得。你要办的事情不能图快,欲速不达,得不到应有的效果。”
“折戟沉沙非上策。你要是强迫对妖物起源速战速决,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南辕北辙寻它径。你可以试试其他门路,兜个圈子来实现目的。”
“借刀杀人全功合。关键依据就是这个‘借刀杀人’,你一定是要借助某些强大的助力来完成这件事。”
谌卢越听心越惊:“可是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呀!”
常余问:“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
谌卢苦笑:“妖物要肯上谈判桌,我就去做外交官。当然是来武的了!”
常余摇摇头:“看看,‘折戟沉沙’,多不吉利的词,要是来硬的恐怕是非常不适合的办法。”
谌卢皱着眉问:“那我们上什么地方找那助力去?”
常余把手一摊:“今夜观不了星,有星象的话我或许可以推测到。”
“那我会死么?”
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倒把常余吓了一跳。“死?这个……折戟沉沙有可能是说死,也有可能是指失败,至于你的寿限么,在三十头上有大坎,迈过去了百岁不成问题,迈不过去的话……”
“所以这道坎就是这个‘折戟沉沙’?”
常余不敢确定:“你运势变数太多,不好确定,而且你命里怎么……”
“有什么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兴许是我算错了!”
“怎么回事,说嘛!”
常余挠挠头:“我测算出你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算不出来,你们国家真有那么远么?”
谌卢心中暗笑,嘴上却不敢露馅。“是有些远,海路还好,陆路要走上三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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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谌卢践诺,走了王府一趟。
因为他身份特殊,即使靖王在病中,仍破例接见。
还没进卧房,淡淡的药气就钻进鼻孔,迎面走出来一个白胡子医官,拎着药箱,想必是刚为靖王搭完脉。
荣沐涛送到此处,游云接了出来,她没立刻请谌卢进屋,而是将他拉到僻静处询问。“谌贤者有什么要紧事要见王爷?”
谌卢答道:“是火炮的事。”
“火炮造好了?”游云开始准备道贺的词了。
谌卢摇摇头:“有个关键节点被卡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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