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憨抱拳拱手,笑容可掬。
“几位,天不早了,该忙活了。”
明明是强人所难,说得却异常轻松。
的确,不是他去送死,他当然说话轻松。
此去地点,魏家老宅。杜老憨已经事先拿钱买通了那几个值夜的乡勇,这当儿那几个乡勇正在温柔乡里花天酒地呢,故而大可从正门出入,不必担心有人拦阻。至于大门上的封皮么,嘿嘿,撕了也就撕了,才没人追查到底是谁给撕掉的。
野狼吩咐三驴吹灭灯,锁好门。
接着,六人依次上了车。
杜老憨扬鞭打马,车轮滚滚,直奔险地。
一边赶车,杜老憨的嘴巴一边不闲着。
“大当家,这趟活可不大好干呀,不知道大当家带好了家当没有呀?”
所谓家当,无非是刀子斧子这类凶器。凶器这玩意儿杀人好使,用来杀鬼,只怕没啥用处。只不过么,带着总比没有的好,起码能起到壮胆的用处。
野狼带了柴刀,五小鬼同样怀揣利刃。他们带刀的目的还有一个,那便是预防着跟黄佑的人动手的时候好有杀人的利器可用。
“大当家,俺大哥认准了那颗避水珠没有离开魏家的宅子,一定就在宅子里面某个地方藏着,你跟五位小兄弟只管进去找出来,然后拿给俺大哥,俺大哥立马放人不说,一定还有许多好处答谢各位。本来么,俺跟大哥说,俺也要跟着大当家一块儿进魏家的宅子,可俺大哥怕俺抢了大当家的功劳,非不准俺跟着进去。如此,也就只能辛苦大当家跟五位小兄弟进去走一趟了。”
杜老憨说话赛放屁,顶风能臭八百里。明明他送别人去送死,却还要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多为他人着想的好人似的。
野狼早就已经动了宰了他的心思,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一到,非得叫这个说话赛放屁的王八蛋变成一具无头腔子不可!
野狼撩开车帘往外看,月朗星稀,大地如同披挂银霜,辨物倒也清晰。
沿途多为庄稼地,也有大片杂草丛生的野地,以及黑压压的小树林,偶尔能见到一间两间小窝棚,也都是供看护瓜田者临时栖身的瓜棚,远处倒是可见高矮不一的房舍,却不见一丝亮光。此刻已是三更天,农家早早就已睡下了,没有任何一户人家舍得点灯熬油浪费光阴。
所行之路,崎岖不平,尽管杜老憨的车用得是胶皮轱辘,却仍旧十分颠簸,好在车上铺了厚厚一层软垫,不然肠子非得颠断了不可。
“咋还不到。”小狗不禁抱怨起来,探出头去问杜老憨:“还有多远呀?”
“快了快了。你只管做稳当了,这就到。”
杜老憨说得轻松,可继续走了三四里路,仍没有勒马停车的迹象。
“大哥,这破地方够荒凉的呀?”赵大牛在野狼的耳边小声说着。
野狼没理他,拧着眉头,似在盘算着什么。
“吁——”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